进入毗陵府衙,秦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安顿民生。
严肃军纪,整顿治安,救济受战火波及的灾民,这是恢复民生以及战后秩序基本条件。
南门至东门的十里长街,经过玄机亲卫营将士的清扫冲洗,至傍晚时分,已经恢复往昔的干净祥和。
要不是亲历这场战争的话,断然不会想到,这十里长街上,一夜之间,倒下九千条生命,其中叛军七千余人,宋军两千余人,可见战斗的惨烈。
秦烈帐下的都头,兼营指挥使耿文、薛赞战死。
叛军都统制刘赟、统制官应明、李玉死于其中。
“耿文、薛赞死的有些可惜了。”直到进入城池,秦烈才接到消息,得知二人战死。
咋一听到这个消息,秦烈不由叹了口气,耿文、薛赞二人自淮西跟随,也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二人也是忠心耿耿,临阵争先,也是立下不少功勋。
“大将军,战场之上,死伤难免,还请节哀。”吴用知道秦烈重情义,见他有些怏怏不快,遂开口劝说道:“耿文、薛赞皆有家小在润州,如今二人战死,也是为国牺牲。”
“可以为他们二人请功追封,对其家小多加抚恤便是。”
“也只能如此了,这样吧,给二人多记一些功劳,争取给他们讨个正五品追封散官吧。”
人都死了,秦烈能给他们做的,也唯有这么多了。
负责统计战果的朱武和刘敏,这会从各营把汇总的战果,合计到一起,呈送到秦烈手中。
“这一战我军战死一千九百三十余人,伤一千一百人。”
“歼灭叛军七千余人,俘虏一万八千余人,缴获兵器甲胄合计三万余件,粮草五万余石,钱财总价值三十万贯。”
听完朱武的汇报,秦烈有些迟疑道:“这润州、毗陵皆富裕之地,为何缴获的钱粮如此之少?”
攻下一座州府,仅仅缴获五万石粮草,三十万贯钱,这完全不成正比。
如果是一座县城,缴获这么点钱粮,秦烈倒不奇怪,可之前攻下润州,缴获也是屈指可数,可这毗陵城,可是常州府所在地,
全府人口数十万,又是江南鱼米之乡,这点缴获就完全有些说不过去了。
“大将军有所不知,那逆贼方腊,有严令,各州府叛军拿下城池,缴获必须运回临安府,进行同意调度。”
“如此一来,各州府府库所剩钱粮自然不多。”刘敏审讯过俘虏,所以得知了这一情况。
“若是这样,那就说的通了。”秦烈颔首一笑,道:“不过这样也好,咱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向康王殿下继续要钱要粮。”
“朱武,把这笔钱财记上十万贯,然后我来上书朝廷,作为封赏士卒之用。”
秦烈算了一下,这三十万贯钱,正好给士卒发放到年底的军饷。
这点钱他也不想留下,直接借朝廷封赏名义,作为军饷发给士卒们,也好激励一番军心士气。
当兵卖命,吃粮领赏,天经地义,这个时代要是跟士兵谈什么信仰,那都是扯淡。
更别提谈什么思想觉悟,自由平等,你要是再军**传这种思想,别说那些官僚士大夫,就是底层的百姓,也一定会认为你是个疯子。
不是这个时代人不聪明,而是这种传承的忠君报国思想,早已经根深蒂固,不是你说改变就能够改变的。
而这个时代,拉拢人心最好的手段,就是让他们吃饱穿暖,对于士兵同样如此,只要做到这点,他们就会死心塌地的跟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