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拨兵马已定,秦烈这个淮南西路经略安抚使,因为治所寿州目前还在叛军手中,加上他伤势未愈,遂决定返回无为军养伤。
转运使兼庐州知府杜充,虽然假模假样的挽留了一下,但他内心却巴不得秦烈赶紧离开庐州。
毕竟秦烈在庐州,他这个转运使就矮了一头,有些事情就必须请示秦烈。
康王赵构见秦烈对自己态度恭敬有之,却没有亲近之意,自是明白秦烈又避嫌之意,加上他身为藩王,监军使,也不可能与秦烈走的太近,毕竟影响不好。
藩王与统军大将交往过密,一旦传到皇帝耳中,这可是容易引起皇帝猜忌的大事,这点赵构心中也明白。
目送秦烈率领数千人马立刻庐州,站在城头上的赵构和杜充,莫名的松了口气。
“杜先生,秦烈此人如何?”赵构虽然年轻,可并不稚嫩,在皇宫这样的大染缸中长大,他从小就深明一个道理,那就是藏拙,暗争,不动声色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杜充微微沉吟之下,道:“此人心机深沉,让人无法琢磨,盛世明君驾驭得当,此人定是治世能臣,若乱世来临,此人只怕会成为一代枭雄。”
“乱世?”赵构自忖一声:“我也期待着呢,唯有如此,本王才有一展抱负的机会啊。”
赵构心中很清楚,他作为皇帝赵佶的第九子,而且他的母亲还是身份低微的宾妃,甚至母亲娘家都没有什么人。
若是没有什么天大的机遇,他这一辈子,也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做一个闲散王爷,一辈子默默无闻,庸庸碌碌。
可实际上赵构从小就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做一个让人瞩目之人,这样就没有人可以欺负他们母子。
童年的赵构在宫中,因为母亲韦氏只是宫女出身,并不受宠,可以说赵佶也就是一次心血来潮,宠幸了韦氏一晚,之后几乎都把韦氏给遗忘。
加上赵佶宫中美人众多,更重要的是赵佶女子旺盛,儿子和女儿有几十个,这也就让赵构小时候在宫中,饱受冷眼冷语。
但也正是因为童年的遭遇,养成了赵构隐忍的心性,以及立志出人头地的信念。
“圣旨到,康王接旨!”
赵构、杜充一行还未来得及回府,却见到前来传旨的内侍省副都知祖仲泉。
“康王殿下,请您接旨。”祖仲泉自是不敢对康王咋咋呼呼,在宣读过完圣旨之后,却未见秦烈深意,遂恭敬的问道:“不知秦大人可在?”
“秦大人出城前往无为军去了,已经走了有一个时辰。”一旁的杜充在旁,拱手回答之余,忙把一锭金子塞到祖仲泉手中。
这一锭金子足有十两,价值可不菲。
“不知道陛下对秦大人有何旨意?”
“原来是杜大人。咱家在此恭喜杜大人荣升安抚使之职,咱家可是听说了,陛下口谕中书省拟制,想来不日吏部就会有任命送达。”
祖仲泉与杜充照过面,加上又听说他即将接任淮南西路安抚使的消息,自是不介意卖个人情给他。
杜充刚才明着是在问朝廷对秦烈的安排,实则是在打听朝廷对淮南西路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