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至简,去人欲,存天理,知行合一。说的好,说的好啊。”
赵佶颔首连连颔首赞道:“爱卿济世之心,昭昭日月。朕若能早日遇上爱卿,何至于修道数年,始终难以一窥门径?”
“呃?”秦烈差点没有被赵佶这话给噎死,他说了这么多,实际上是想劝说赵佶,不要沉迷虚妄的长生之法,而是应该修身养性,做好皇帝该做的事。
可现在赵佶却把秦烈劝诫核心直接摒弃,反而坚定的认为,自己之所以未能修道有成,是因为缺少秦烈这样的良师益友。
“陛下,修道之心,坚如磐石,微臣钦佩至极。”
秦烈苦笑一声,附和之余,委婉道:“只是宗泽大人,实乃国之干臣,实在不该因为几句仗义执言,就惨遭奸人诬陷,遭受这发配之苦。”
“嗯。”赵佶见秦烈再次提起宗泽,沉吟之下,发现自己压根就想不起这么一个人来。
“郓王,宗泽位列何职?”赵佶想不起宗泽是谁,但又不好询问秦烈,只得看向一旁的郓王赵楷问道。
“宗泽?”郓王赵楷也是满脑子的问号,面露尴尬躬身回道:“儿臣不知。”
面对这父子竟然昏聩的举动,秦烈差点没爆粗口,但随后他才想起因为历史上的宗泽。
实际上是靖康之耻后,才窜起来的宋末名臣,也就是说他这会还真有些冤枉赵佶。
至于现在的宗泽,好像一直都没有得到重用,几十年来一直在底层县衙担任县尉、知县这样的小官。
“陛下,郓王不知道宗泽之名,并不奇怪,因为此人未曾入朝为官,数十年来一直在州县任职,微臣也是听闻公孙道长说过他的事迹。”
“据说宗泽大人曾在登州为官,政绩斐然,百姓视如青天,如今年迈却遭此劫难,故深为惋惜。”
见自己冤枉了赵佶,秦烈只得补充一句,并再次把公孙胜的道长名号抬出来。
果然赵佶得知宗泽的事迹,竟然连公孙道长都知道,当即对郓王赵楷吩咐道:“郓王,立即知会吏部核实宗泽政绩,若功绩属实,即刻提请迁为朝散大夫。”
“儿臣遵旨。”赵楷连忙应道。
秦烈见赵佶如此从谏如流,一时倒有些不适应,但这个时候皇帝的面子自然要给不是。
“微臣代宗大人,谢陛下恩德。”
“爱卿无需多礼。”赵佶心情舒畅的摆摆手,道:“爱卿,天色不早了,今晚就留在宫中用膳,朕今晚要与爱卿秉烛夜谈。”
“郓王,要是没什么事,你先回避吧。”
“我……?”郓王努了努嘴,暗忖道:“父皇啊,儿臣也想向秦烈学道啊,您老就不能留下我一起吗?”
“儿臣遵旨。”虽然赵楷也想留下来,但他知道虽然自己得宠,但此刻皇帝开口了,他也只得回避。
“陛下,微臣已经在大理寺大牢关了两天,浑身难受得紧,是不是让臣回家沐浴一番,来日再与陛下畅谈?”
秦烈苦笑一声,委婉表态道。
“来人啊,带秦爱卿去延庆宫沐浴更衣。”赵佶摆摆手,直接对殿下伺候的小黄门吩咐道。
“陛下,臣是外臣,岂能在宫中沐浴更衣?还请陛下收回成命。”秦烈是真没有想到,赵佶修道之心,竟然迫切到了这个地步。
为了向秦烈请教修道之法,他这是完全无视宫中礼制,竟然让秦烈留宿皇城。
“延庆宫是朕的客馆别院,昔日林道长,张天师皆在此宫留宿过,爱卿不必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