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本要奏。”
就在王黼、温平二人刚要出班领旨,却见知枢密院院事、兼吏部尚书郑居中,这会却站了出来。
“怎么?郑大人手中也有秦烈擅权违法的证据?”
皇帝赵佶一脸不快,什么时候这朝会大堂上,满朝文武官吏,竟然需要讨论处置一个知县的问题了?
“回禀陛下,臣月初倒是收到过济州的公文,不过其中所陈述的供词证据确凿,金乡知县、主薄、县尉所犯罪行,一应俱全,事实清楚明了。”
“济州知州王襄,司法参军皆再三复核无误,判了金乡一应涉事官吏流放之罪,臣也照准批复。”
郑居中进士出身,又是宋徽宗贵妃堂兄,属于外戚参政,更被封爵崇国公。
虽然近年来多有依附公相蔡京,但此人秉性刚直,素有贤名。
“为此臣实在不明白,为何涉事之人翻案,微臣这个吏部尚书,竟然丝毫不知?”
郑居中这一番话一出,王黼和温平心头一震,说起来这事他们并不知道。
因为今天这事,都是高俅在郓王府的私下碰头会上,提出来的。
并且表示文子干一事,秦烈有擅权处置过失,正好趁他病,要了他的命。
王黼位居少宰、御史中丞,在他看来这事只要有问题,自己在朝堂上弹劾一番,再有三两大臣附和,足以把秦烈一棍子打死。
但他们却没有想到,郑居中竟然会站出来,公然质疑他们。
郑居中的话有理有据,显然信服度更高。
皇帝赵佶虽然是个书画天子,但他并不是愚蠢,这事很明显王黼、温平、白时中显然都勾结嫌疑。
但如今居然郑居中指正,又没有酿成过错,皇帝赵佶也就不打算追究。
就在他示意一旁的内侍省都知,也就俗称的大内总管李彦,准备散朝之际。
兵部尚书徐处仁却又站了出来。
“陛下,既然诸位大人说到秦烈,我手中正好也有一份有关秦烈的战报,正要向陛下禀报。”
“徐尚书请讲。”
赵佶只得耐下心,保持着威严颔首道。
“这份战报是昨夜济州连夜送来的,微臣尚未核实,本打算待核实之后再禀明陛下。”
“然刚刚诸位大人都提到秦烈,涉及的人和事,却都事发金乡,所以微臣有必要说两句。”
徐处仁身为正三品兵部尚书,头戴直脚幞头,身穿紫色官袍,虽是文官出身,但他却是北宋末年,难得的主战派大臣之一。
随后徐处仁把接到的济州知州王襄,呈送的有关于秦烈在金乡平叛,歼灭啸聚在金乡多年的祝家庄宗族势力。
斩首千人,缴获粮草十万石,钱十七万贯等功绩,以及朱家父子四人,伙同朝廷要犯栾廷玉,为害一方多年等事迹。
徐处仁不愧是进士出身,经过他一番抑扬顿挫的演说之下,这么一场县城的平叛事件,硬是被他的讲解成了一场战役的既视感。
“壮哉,秦子扬。”
秘书监少监周邦彦刚才站在朝堂的队列之中,只能做缩头乌龟,虽然他与李师师有私交,对秦烈感官也不错。
但刚才王黼、白时中、温平等人众口铄金,举证秦烈擅权违法。
他这个朝堂之中无权无势的弄臣,自然只能眼睁睁看着。
此刻,兵部尚书徐处仁一番演说之下,却再次证明秦烈擅权违法之事,根本就是没有的事。
朝堂之上一些正直清廉的中层官吏,事实上对于秦烈这个文坛词仙人,还是颇具好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