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时候,秦毅没想很多,但到了族长家,见到来人后,秦毅马上上意识到自己的出面是大错特错了。因为在来人中,有一个人是他最怕见到的人。秦毅至今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这个神秘组织的二当家的,更不可能知道这人是自己宝贝女儿的亲舅舅。不过,他知道这人在这个组织中有很高地位。
躲避肯定来不及了,一见面,秦毅明显看出对方马上认出了他,他硬着头皮在族长的身边坐下。
当族长把他介绍给对方的时候,秦毅很注意那个人的反应,让他很意外的是,那个人竟能在极度的吃惊中很快平静下来,故意做出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在这样的窘况中,秦毅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被动的等待,只能随机应变。
看来,在秦毅到场前,双方已经有过一些交流,看得出气氛很紧张。
很明显族长正着急等待秦毅的到来,秦毅一坐定就急不可待地说:“你们不是要听我们的最后决定吗,现在,就请秦先生告诉各位。我想说的是,秦先生的意见就是我们全村的意见,秦先生说怎么办,我们就一定怎么办。”
秦毅楞了一下,他没有思想准备,但他知道,在这种场合是没有其他的选择的。
沉吟了一下,秦毅说:“我刚到,不知方才大家说了些什么,不管怎么说,我觉得首先应当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大家。我不知道你们此前对这个村了解多少,但我能肯定,你们对这个村子的真实情况的所知肯定很少。可以说,这个村子和你们见过的所有地方是不同的,完全不同的。”
说到这里,秦毅打量了一下对方的几个人,注意到和自己打过交道的那个人在注意地听,于是便接着言道:“在这个通向外边的山,没挖开前,这里是完全封闭的,是与世隔绝的。说句不怕大家笑话的话,就是现在,这里的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个国家是什么朝代,甚至不知道朝代是怎么回事。这里的人也没有族群观念,他们也不知道民族是怎么回事,只是认为大家都是一样的人。
“这里的人很善良,不管什么地方的人,不管这个人是干什么的,只要落难到此,村里人都会尽力给予帮助。这里的人虽然有家庭,但夫妻的观念和家庭的观念和外边也是完全不不同的。”
说到这里秦毅看了看大家,明显感到大家都诧异地看着他,搞不清他讲这番话和当下的的事有何关系。
秦毅话锋一转:“我说这些想表达什么意思呢?我是想告诉大家,这里的人是离不开这里的,离开了这里,这里的绝大多数人是没法生活的。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至少在很长时间里无法适应别处的环境。如果有谁想占据这个地方,这里的人一定会与其拼命,除非把这里的人杀光,连同老人、妇女和孩子。这不是说说而已,这是肯定的,我想,有一点良知的人都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还有,听说你们看中了这个地方,是看中了这里的偏僻和隐秘。如果没有这通向外边的山洞,这里却实很隐秘。但是,有了这条通道,这里离县城之有三十多里地,谈不上偏僻也谈不上隐秘。”
说着,秦毅扫了一眼对方的几个人,“这里的人不懂什么国家和民族,不会管别人的事,只是老老实实地过自己的日子,我想,不管是谁,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没有必要无端把我们这些人变成自己的敌人。我希望客人们认真考虑我的话,还有,如果您们几位做为个人,遇到什么困难,这里的人同样会尽力提供帮助。一个最简单的道理,多一些朋友总比多一些敌人要好。”
秦毅说完后,看向了那位老熟人,他知道他是这几个人的头,也知道他所面对的是那个神秘组织。
二当家的对秦毅点了一下头,干咳了一声:“对于这里的情况,我事先已经知道一点,但听了这位先生一番话,对这里才有了深入地了解。我想说的是,大家对我说这个组织,可能不太了解,我们不是杀人发火的强盗,而是仁义之师,我们是为天下的百姓打天下的。我们是看好这个地方,也很需要这个地方,但是,我们不会用杀人放火的方式得到这个地方。就我个人来说,我是愿意和这里的大家成为朋友而不是成为敌人的。
“是的,我们先前对这里的情况还不甚了解,但现在了解了,下一步需要怎么办,不是我个人和我们这几个人能决定的事,但是,请放心,我们回把这里的情况和大家的想法如实报告给我们的当家人。我虽然不能对大家承诺什么,但我会努力争取好的结果,也就是和这里的大家和睦相处,不强人所难。”
说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二当家的竟起身准备离去。几个人中的一个,就是上次用手掌击碎大石块的那个人,看来不太甘心,还想说点什么时候,但被二当家的制止了。
送走了那几个人,族长示意秦毅和几老留下。他感慨地说:“还是咱们秦先生有威严,本来谈得很僵,剑拔弓张的,自打秦先生进屋后,气氛一下子就和缓了。”
秦毅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那么大的作用。他在想,听那个人说到话还是很中听的,这些人的话可信吗?还有,这人分明是认出自己了,当年骗了他,能善罢甘休吗?看那人若无其事的样子,甚至装出不认识自己的模样,秦毅实在是想不明白。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族长问。
秦毅光顾了想心事,没反应过来,族长又问了一句,秦毅想了一下说:“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的,我们必须立足于做最坏的打算。”
族长和几老都赞成秦毅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