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坝滩东庄内死气沉沉,庄客们吓得不敢出门,栓着大门,窝在庄内哆嗦。
孟家人虽撤走,但他们忐忑的心至今没停止颤抖。
他们远远看到了打斗场景,虽不清楚死没死人,但也猜个八九不离十。
这事衙门介入了。
捕快会不会来东庄抓人?
整个东庄的人,除了厨娘安嫂和猪仔,其余人都参加了械斗。
猪仔是太小,才十四岁。
“梆!梆!梆!”
敲门声响起,庄客们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上,都往屋里躲。
捕快来抓人了么?
安嫂没有参与斗殴,便大着胆子区开门。
开门后,发现是房府副总管薛霖,安嫂才松了一口气。
只见薛霖大手一挥,几个家丁推着几辆板车进来。
车上布幔取下,车中载的东西顿时露出来。
好酒好肉。
酒坛和肉盆摆在院内,香气四溢。
薛霖喊道:“人都出来!”
庄客们陆陆续续出来,乱糟糟站在院内,薛霖大致扫了一眼,高声道:“老爷说了,你们的功劳他不会忘记,人手五两白银,现在就发,受伤的另加医药费??????”
“哇!”
“太好了!”
“谢谢老爷!”
“老爷真是活菩萨!”
??????
庄客们笑逐颜开,忍不住叽叽喳喳议论,薛霖的话被迫中断。
“都别说话,听总管的!”
一个家丁喝了一声,院内又静下来。
“老爷还说了,这仇咱一定要报,他已开始向朝廷施加压力,过不了几天,孟家人就会绳之以法,到时候还所有人一个公道,奖赏是少不了的!”
好事啊!
挨一顿打,赚这么多好处,值了!
心里一乐,刚刚的担心早飞到九霄云外了。
这时,几个庄客抬着骆水构出来。
见到骆水构的伤势,薛霖紧皱眉头。
下手真狠!
“老爷惦记着你们的伤势,明天就会派郎中过来,骆管事暂且挨一晚。老爷说了,骆管事劳苦功高,伤好后赠二百亩良田养老!”
这话一说出口,骆水构流泪满面道:“多谢老爷!骆某就算魂飞魄散,也难报答老爷大恩??????”
“你受伤严重,先屋内休息!”
骆水构被抬进去后,薛霖指着摆在院内的酒肉,道:“老爷说了,酒肉管饱,你们只管放开肚子吃,不够明天再加!”
庄客们看着眼前的酒肉直吞口水,听到这话,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大块肉,大碗酒,这日子咱也能有?
“瞧你们这个德性,就和没见过酒肉一般,不急,今日管饱,把人全部叫出来,按名字画押,先领银子后吃肉!”
庄客全都出来,就连安嫂也挤到前面。
“听到自己名字言传一声,然后在院内站好队??????”
有银子领,谁都很听话。
点名结束,庄内六十九人全部在列。
白花花的银子到手,东庄内顿时欢腾起来。
猪仔眉开眼笑。
做梦都想不到,他才十四岁,就赚到了五两银子。
这可是银子,不是铜钱。
他家在南洼村,来东庄干活就为挣点钱,给有病的母亲抓药。
有了银子就能把娘的病看好。
此刻已是日落时分,夕阳的余晖分外耀眼,照得东庄腥红一片。
猪仔趁别人不注意,悄悄溜去后院上茅房。
肚子实在不舒服,赶紧腾空,好装酒肉。
方便完,猪仔为难了,刚刚太急忘了拿厕筹,没有擦屁股的东西。
可恶!
没有土疙瘩,连别人用过厕筹都没有。
运气太差了。
猪仔突然灵机一动,他拿出银子擦了一下屁股,起身后又在墙上擦了几下银子。
见干净了,揣起银子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