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禁不住诱惑,收受罗绅贿赂,散漫新政推行,有失陛下重托,悔之晚矣······”
潘佾真后悔了。
当初他受罗绅邀请赴宴,酒后留宿,结果被窝里钻进来个美女,早上他才知道这女人是罗绅的小妾。
罗绅不在乎,说女人如衣服,还给了潘佾五千两银票,说对推行新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潘佾贯彻这个立场后的日子,频频在侯府幽会那位小妾,越来越陷入温柔陷阱。
他清楚主动坦白的好处。
除了受贿和作风问题,他不会和罗绅的其他罪行扯上任何关系。
潘佾一把鼻涕一把老泪,将罪行原原本本说出。
文秘人员记录在案,潘佾签字画押后,孟青云问道:“潘侍郎,再没有了?”
“下官发誓,再绝对没有,现在就将赃银交出。”
潘佾拿出银票后再次赌咒发誓,孟青云示意他坐下道:“潘侍郎先坐,是非曲直由陛下定夺!”
“多谢钦差!”
潘佾清楚这是网开一面,别看他是户部侍郎,孟青云若是处置他,很容易的事。
“钦差大人,下官也有罪!”
聂枢寅见潘佾承认受贿被孟青云放过,心里有了谋划,他也承认受贿。
承认受贿有好处,可以把推行新政不利的罪行减轻。
由于受贿受制于人,并不是他主动阻碍新政。
孟青云笑眯眯道:“聂知府何罪之有?”
“下官再益淩府多年,被罗绅拉拢腐蚀,数次受他银两、物品,导致益淩府新政推行滞后,下官悔不当初······”
聂枢寅声泪俱下,轻描淡写举了些例子。
“聂知府,再没有了?”
“没有了,绝对没有了,下官发誓······”
“本钦差不听誓言,誓言往往就是谎言,若是诚心坦白,何必发誓。”
孟青云打断聂枢寅道,“聂知府,这几年罗绅一共给了你多少银子?”
聂枢寅摇摇头道:“下官记不清了,大概七八千的样子。”
孟青云淡淡一笑道:“粗略估计,账簿上有三五十万银子,聂知府这记性当真这么差?”
“大人,绝对没有这么多,下官发誓,若是收了罗绅这么多钱,菜市口砍头也毫无怨言。”
聂枢寅把头摇得拨浪鼓一般,真诚的样子让人相信肯定是真的。
“钱在这个账簿上!”
孟青云从怀里掏出一本蓝皮账簿,放在案上。
聂枢寅瞬间就呆了。
这东西怎么在他手里?
罗绅不是说销毁了么?
“聂知府不解释一下么?”
“下官不知······”
说着聂枢寅已是大汗淋漓。
“来人!”
鹤巫逝上前道:“大人!”
孟青云厉声道:“即刻免去聂枢寅益淩府知府一职,剥下官帽和官服,没收知府印和兵符,益淩府知府暂由本钦差担任!”
“诺!”
聂枢寅即刻成为罪囚。
“搬一把椅子,让他坐下听审!”
聂枢寅坐在椅子上,低头不语,心里在思考如何自圆其说。
“鹤巫逝听令!”
“末将在!”
孟青云拿出兵符道,“你拿兵符去军营传唤都虞侯金发彪、阮南,都指挥使鲜于卯赤,即刻来益淩府,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