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素瑾并不是一个爱吃醋的人。
只是气氛、背景,正好都赶到一处了。
先有燕京城内救那三个拖油瓶,迫不得已兵分两路。
后有保定城全城巡查,再次迫不得已必须分开。
自打聂铮重生以来,李素瑾哪里和他有过如此长时间的分别?
还恰逢李素瑾元神有伤。
所以李素瑾就放飞自我了。
把女人爱吃醋的天赋发挥得淋漓尽致。
但吃醋归吃醋,聂铮也不能说一点问题没有。
挟持女子,干嘛要摆那种暧昧的姿势?
嗯?!
聂铮解释不了……
占便宜这是他与生俱来的本领……
大半夜的,聂铮出去罚站了。
保定城今夜无眠,聂铮陪它共度良宵。
然而聂铮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站到,身后房门就被拉开了。
聂铮诧异回头,看见了冷若冰霜的李素瑾。
“冷不冷?”
“呃……不冷啊?”
开玩笑,混元丹护体,把我丢到冰天雪地里我也不会冷啊……
“哼!”
李素瑾白了聂铮一眼,转身,关门,留下聂铮独自在风中凌乱。
聂铮有些傻眼。
这女人,真莫名其妙。
要不要出去找个地方玩一会儿?闲着也是闲着。
算了……这保定城有宵禁,玩不起来。
聂铮正在琢磨怎样打发时间,要不要去小白狐那里凑活一宿时,门再次被打开。
“你到底冷不冷?!”
看着李素瑾依然板着一张俏脸,聂铮挠了挠头皮,心中诧异。
你要么好好生气,要么乖乖睡觉,老出来撩我作甚?
“真的不冷。”
“嘭——”门再次被关上。
李素瑾如此操作,反复几次后,聂铮有些回过味来。
终于又一次,李素瑾打开门问冷不冷,聂铮试探性的问道:“我应该冷啊……还是不冷啊……”
“都要入冬了!怎么不冷!”
“啊……啊!是,冷,好冷啊……”
“冷还不知道滚进来?!”
这下聂铮才反应过来李素瑾反反复复开门询问自己冷不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嘴硬心软嘛!
于是聂铮笑嘻嘻的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进来后,李素瑾依然没有好脸色,把鞋子一脱,直接躺到了床榻最里侧。
聂铮顺势就躺在了外面,一边打着呼噜,一边假装翻身,然后就将手就搭到了李素瑾的腰上。
李素瑾直接一巴掌就把聂铮的手给拍掉了。
“手再不老实,就给你剁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睡着?”
“哪里有人能一边翻身一边打呼噜的?”
聂铮语塞:“你居然对这个也有研究。”
李素瑾冷笑:“呵——不知道以前是哪头猪从不抄书,只记得睡觉!”
“……”
居然翻旧账……
好好好,你赢了,我乖乖当个木头人好了。
和衣而卧,一夜无话。
醒来时,李素瑾却是躺在聂铮的臂弯里。
聂铮有些好笑。
这个时候的李素瑾,领口微敞,从中望去,隐隐约约的那抹白腻略微起伏,诱人至极。
没想到她侧过来躺,还是有些本钱的。
聂铮轻轻伸手过去,想把她衣襟略微的拉大一点。
结果手刚探出去,聂铮心生警兆。
果不其然,李素瑾的身上莫名就产生一股磅砣元气朝聂铮袭来。
仿佛天地有力自生于李素瑾体内。
聂铮应对不暇,直接被击飞到床下。
大清早的,人都还犯迷糊呢,怎么可能来得及应对?
聂铮捂着腰身,疼的直吸冷气。
暗骂自己真是记吃不记打。
这已经不是头一回了。
上次在攸亭镇的一间客栈里,自己看到李素瑾胸口有两个小凸起,便好奇是什么。
然后伸手去摸,毫无疑问,啥都没碰到,遭受到了跟现在一样的打击。
凭什么!
自己根本就没碰到啊!
血亏。
李素瑾醒了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聂铮狼狈的模样,有些纳闷。
“你干嘛坐地上?”
聂铮指了指自己的腰,缓了好几口气后,才说道:“你快来给我看看我是不是要死了,你下手真是一点不含糊。”
“我下手?”
“你的应激神通下得手!”
这个应激神通,是神修第八类神通中的一种,身体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自动产生防御。
这种无意识状态的界定,略微有些玄妙。
是看施术者本人的潜意识。
若是在施术者的潜意识中,认为马上靠近自己的东西没危险,就不会触发。
甚至有危险降临,但并不能让她产生危机感,也不会触发。
比如小孩子朝李素瑾丢石子,就不会触发这种神通。
比如昨夜聂铮在李素瑾清醒时,把手放到她的腰上,也不会触发。
李素瑾白了一眼聂铮,轻飘飘吐出两个字:“活该!”
……
院落的大门聂铮依然没有选择关上,他在等平日里经常窜门的街坊主动过来。
比如那茶馆掌柜杨老汉。
不过没等到杨老汉,聂铮等到了一个让自己坐立不安的人。
这是一名女子,一身翠绿裙衫,举止端庄优雅,声音更是清脆犹如莺啼。
正是温裳。
让李素瑾昨晚和聂铮闹别扭的那个温裳。
“你找何人?”
李素瑾面若寒霜,对温裳一点也不客气。
“请问安叙安公子,他是住在这里吗?”
“他不在,你找错地方了,请回吧!”
聂铮就躲在一旁偷听,听到李素瑾这般说,没来由的都有些后脊背发凉。
温裳面露狐疑之色:“不应该啊……他应该就在这里的……”
说完,温裳从怀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木盒,里面有一只小虫子正在不断的撞着盒壁,而盒壁的方向,正是聂铮现在所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