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书院在焚毁前,便是位于庐山五老峰上。
那个时候天下宗师齐至,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过?
聂铮有些狐疑,不由得问道。
“敢问陆前辈,是哪一年的事情?”
“你是南楚人吧?”
聂铮点头。
陆齐山道:“大约……是南楚的安平历十年的样子。”
聂铮皱眉。
正好是自己离开书院的时候。
陆齐山上下打量了几眼聂铮:“曙光境?”
“正是。”
“看阁下年纪,如今也就二十上下,这么年轻入了曙光,年少有为。”
这一句话看似是在夸赞聂铮,聂铮却听出了另一曾意思。
瞬间后背冒出好一股冷汗。
是啊,如今我才二十岁。
安平十年,安叙这身子才八岁,八岁的孩子,回忆个什么劲?
聂铮这样的表现反而宽慰了一旁的呼延相如。
这三个人心思各异,说到底,最为惶恐的,反而是呼延相如了。
陆齐山是天下宗师。
聂铮更是久负盛名。
就自己,虽然境界和此刻的聂铮相当,但论手段,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如此局面,自己的危险是最深的。
结果……聂铮完全不知情。
那陆齐山显然也没认出聂铮。
那……之前一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短暂的沉默过后,陆齐山继续道。
“当时齐聚白鹿书院后,夫子的大弟子便将他利用神通洞察到的先机绘制了出来。”
呼延相如没听说过洞察神通,当时就懵了:“绘制?”
洞察神通,不说当世稀有。
自打人类能够修行以来,都鲜有耳闻。
“不错,绘制!”
接着陆齐山就描述起当时的所见来。
“初见,自然是满满惊骇。”
呼延相如道:“画卷上是什么?”
陆齐山呵呵一笑:“都是神情姿态诡异至极的人类。当时自然不明所以,甚至认为遮天蔽日的黑气只是夫子那弟子技法不到家,谁承想今日见闻,竟然呼应到了一处……”
“在当时便认定了是聂铮所为?”
“然也。”
听到这里,聂铮悚然一惊。
接着聂铮便将陆齐山的话语打断了。
“陆前辈,恕在下不能苟同。那聂大魔头也是十余年前声名鹊起,和前辈所言的时间相仿,在当时,他怕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吧!”
陆齐山再次打量了几眼聂铮,微微颔首。
“不错,当时我很不以为然。此刻名声不显,那日后成就必然有限得紧,这样的话,那聂铮就算有威胁,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要知道,这普天之下,怨气极为稀少,只要怨气不能强大到与元气相抗衡,终有一天会被天地元气蚕食殆尽。”
陆齐山此话不假。
拿之前罗霄山炎帝陵中的残缺傀儡打比方,当时它体内的怨气属于比较强横的那种,所以公孙鞅要花费大精力镇压。
公孙鞅固然被拴在了玄元派中,可是日积月累下去,败得也只能是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