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幊</span>几名连环坞的弟子立刻就将李素瑾拉到了一旁,询问聂铮是否是真的如此打算。
“在这里,你们听他的便好,我是不会干涉他的决定的。”
李素瑾的姿态是摆给所有人看的。
她的江湖阅历远高于聂铮,知道政令不达会有怎样的不良后果。
所以在这方面,她根本不可能为难聂铮。
至于会不会死……
抱歉,这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若是死了,反正我决计不会独活。
非常单纯的念头,非常朴素的情感。
而聂铮,并非没有遏制的手段。
说到底……最难对付的,其实只是控制凶尸的金叶而已。
……
众人一路北行,那冲天怨气便越来越近。
有的时候,甚至都能看到冬季里早就干枯的植被,竟然由黄转黑。
然而,聂铮等人遇到的第一波敌人,竟然不是凶尸大军。
而是北归的萧渐离残部。
两个昔日你死我活的军旅,在这样一个时刻,发现自己的命运居然是相同的。
说实话,这些把八十万禁军吊起来打的数万北辽人,此刻早已士气全无。
他们见到戍边军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结阵应敌,而是仓皇躲避逃离。
萧渐离其实已经做好了全员自裁的准备,面对那样的敌人,他实在想不出任何办法对抗。
皮糙肉厚不说,自己这一方,但凡有人身上有了伤口,很快就会变成凶尸。
然后敌人越来越多,自己人越来越少。
同时打得也愈发的畏首畏尾,生怕身上出现任何伤口。
“萧大王,好久不见。”
此刻的北辽人防御有多松散,由此可见一斑。
聂铮带着李素瑾,两个人长驱直入中军大帐,如入无人之境。
萧渐离原本豪气又不失优雅,此刻却胡茬满脸,颓废至极。
“我知你厉害,但我仍要劝你一句,若是能逃,尽快逃,它们……你们打不过。”
“也许……可以试一试?”
“呵……年轻人,他们的普通士卒需要拂晓境全力一击,尚有可能造成致命伤害。寻常伤口根本没办法延缓他们的行动力,要想杀死他们,只有砍掉他们的头颅。而我们……身上蹭破点皮,就会变成他们倒戈相向,这些事情你可知晓?”
聂铮点了点头:“自然知晓。”
萧渐离怔了怔:“知晓你还……年轻人莫要意气用事,你解救京都有功,日后必然飞黄腾达,何必在这里意气用事。”
“哦……”聂铮挠了挠鼻子,“飞黄腾达怕是不行了。”
“???”
“皇帝已经被我杀掉了。”
“!!!”
萧渐离直接震惊的站了起来,嘴巴长成了一个大大的O型,好半天没合拢。
聂铮在一旁似笑非笑,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萧渐离。
好半晌后,萧渐离回过神来:“你是想告诉我,你和我不是敌人?”
聂铮呵呵一笑,点了点头。
“能杀皇帝,那是因为皇帝也只是普通人,可是北面那些,根本不是人!”
“我知道。”
“知道你还……”
聂铮笑了,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其实我还有一个名字。”
“什么?”
“聂铮,聂不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