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绠</span>“咦?你打算接旨?”
在乐永明心中,戍边军上下所有人都有可能受不住皇恩浩荡,唯独聂铮不会。
因为他口中那些有关平等、民生之类的理论,根本就不是嘴上说说,而是成体系的,一套完整的可以实施的东西。
就连他自己都是一直这般做的。
这样的人,怕是连皇帝都不如何放在眼里,居然会选择接旨?
“接,为何不接,这样的好事情送上门,我不要,难道是傻吗?”
乐永明有些无言以对。
后面的几天,乐永明就被聂铮支开了,让他去跑腿送信,将半路上的戍边军拦回来,做出自己回京都的假象。
乐永明思虑再三,不明白聂铮此举何意,此刻身边又没有别的参谋商议,所以暂时接受了聂铮的提议。
聂铮看着他远处,眼中闪烁着某种莫名的光芒。
李素瑾心有灵犀,隐隐猜到些什么:“你……打算做什么?”
“有件事……一直没有告诉你。”
“什么?”
“妙文……死了。”
……
柴沛在发怒。
“你这个饭桶,你不是说,只要曙光境便有可能做成傀儡吗!眼下又失败一个,你让朕上哪里给你找鼎炉去!”
娄刚唯唯诺诺,不住的磕头认错。
“奴才今日收到消息,那戍边军的安叙……正在返回京都的路上,届时陛下许他一个爵位,安排一个兵部或者枢密院的闲职便好。”
“哼,把他直接唤进皇宫赴宴不可吗?”
“不妥,他不是赵咫尺,更何况随行的还有数千戍边军,所以只能先行安抚,尔后徐徐图之……”
“那些凶尸就要打过来了!如何徐徐图之!”
“就要等它们打过来,这样才能让世人认为,那安叙是糟了高句丽的毒手……”
这柴沛,这娄刚……
两个人无半点帝王大臣的应有模样,仿佛两个市井地痞,在堂而皇之的讨论着如此下三滥的事情。
……
数日后,戍边军抵达京都。
而恭迎的依仗就那样浩浩荡荡的开了出来,丝毫不掩饰那令满城百姓艳羡的浩荡皇恩。
至于聂铮本人,则是一脸微笑和谦卑的接受了所有荣耀,在万众瞩目之下,被迎进了鸿胪寺。
这已经算是最高规模的接待礼仪了,无数人在腹诽聂铮,这是把你当做是外国使臣来接待了。
更有人暗自揣测,自家皇帝知道马上面临兵威,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第二日,晨光微熹,聂铮便在太监的侍奉之下,换上了竖领挺肩立冠的朝服。
“安将军,这个不能带。”
“这只是些许纸张,也不能带吗?”
“纸张?有何用途?”
聂铮微笑:“放在随身香囊中,能有何用途?这是利用香樟树的汁液特制,香味蕴在囊中,可以经久不散,不信二位公公闻闻便是。”
两位小太监将香囊中柔软的纸张掏了出来,摊开一看,着实不小。
凑近一闻,确实如聂铮所言,香气凝而不散,悠悠然袭人心脾。
入皇宫的规矩虽然大,但也不至于严苛到那般地步,尤其还是在聂铮如此坦然的情况下。
于是……
这东西就这样被聂铮,带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