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向这个都水司郎中官升兵部侍郎,从正五品到正三品,如此大的跨越,然而那些朝官没几个惊讶的。
因为这货原本就是兵部侍郎,只是因为太耿直,得罪了不少人,这几年,不断被人下绊子,一路降职,最后,被发配到都水司去了。
原意是想借着河道整死宴向,谁知,竟让他借此打了个翻身仗。
参与修河道的官员,永治帝都给了赏赐,唯独贾蓉,好像被遗忘了,半点没提起。
“老师,你说我要不要上道折子上去,毕竟永治帝年纪也不小了,说不定提前糊涂了呢。”
香然居,贾蓉撇着嘴向范承吐槽,永治帝他几个意思,所有人都升官了,独独没他的事。
论苦劳,他确实比不上宴向那一伙子,可论功劳,他那是杠杠的。
首先河道图纸,是他费尽心力搞出来的,其次,为了将河水引流,他花了一大把银子从曾阳平手上购地。
最后,他自导自演了一场戏,忍着心痛给宴向开了瓢,把羽林卫整过来把守,这才让河道得以顺利竣工。
按说,他做了这么多,就是不给他升官,也得赏点什么吧,太让人心寒了。
造福万民是一回事,你白嫖我又是另一回事。
“急什么,好东西往往都是放在后头。”范承饮了一口茶,悠然道。
闻言,贾蓉眸子抬了抬,身子向范承凑近了点,“老师,你是不是在里面搞了什么鬼?”
“对了,你不是说河道修葺完,送我份厚礼,礼呢?”
贾蓉伸出手,就直接向范承索要。
在范承面前,绝对不能跟他客气,你要是做作一下,这老狐狸就能让你憋闷的心梗发作。
“已经送出去了,算算时间,也就这两日了。”范承抿了一口茶,随口道。
瞅着贾蓉怀疑的目光,范承又想拿藤条抽这货了。
别人的弟子,对老师,哪个不是恭恭敬敬,温顺乖巧的,有哪个像贾蓉,成天一副防狼的姿态。
贾蓉要是知道范承想的,肯定会回嘲一句,别人的老师,对弟子,哪个不是谆谆教导、传道授业。
可没见谁像你这样使劲坑学生的,关键还不是一次两次。
咱两谁也别看不上谁,半斤八两,要换个人,早被你坑死了。
父“慈”子“孝”,正好!
“行吧,我就再等两天,要没见着,那我就辛苦一点,深更半夜偷潜下你的书房,盗几幅字画孤本什么的充礼了。”
贾蓉把茶饮完,起身瞧了瞧范承说道,赶在范承收拾他之前,拔腿就跑。
河道事情一完,贾蓉这个翰林院修撰就被原路退还了回去。
翰林院是个清水衙门,这地方就是纯熬资历。
即便是他们这种外人眼里风光无限的状元、榜眼、探花,到了里面,也就是个掌修国史,管理图书的。
清闲的一批,每天就是看看史料,如果有典礼的话,再草拟个文稿交上去。
向皇帝讲经史什么的,嗯,轮不到他们。
这种露脸的机会,都是侍读侍讲承包的。
“贾蓉,是不是很失望,皇上封赏了所有人,唯有你,皇上刻意忽略,可真是白为他人做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