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白玉娘子得手(1 / 2)

玄奘本来就因为之前猴子的话羞恼,八戒的这话一出,玄奘竟是深信不疑。

直接手中捻诀,口里念咒,猴子一看便知不好,正要求情,却是感到一阵头疼欲裂,“头疼!头疼!莫念!莫念!徒儿有话说。”

玄奘此时觉得自己有理,也给猴子说话的机会,“有甚话说!出家人时时常要方便,念念不离善心,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你怎么步步行凶,打死这个无故平人,取将经来何用?你回去罢!”

猴子闻言,脑袋一懵,只感觉天塌地陷,要知道猴子虽然暴戾,但绝对是个有恩必报的率性猴子,开始时候受人管教还有些不适,如今却是已经习惯了玄奘,话说玄奘除了有些碎碎念,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如今竟然要赶他走,这让猴子如何能应。

“师父,我回去便也罢了,只是不曾报得你的恩哩。”

玄奘一愣,“我与你有甚恩?”

猴子赶忙跪下叩头道,“老孙因大闹天宫,致下了伤身之难,被我佛压在两界山,幸观音菩萨与我受了戒行,幸师父救脱吾身,若不与你同上西天,显得我知恩不报非君子,万古千秋作骂名。”

玄奘闻言,这才是表情转好,其实玄奘是个心软的,只是看不得猴子杀生,他也不管白玉娘子是人是妖,最起码刚才那白玉娘子未曾害他,缘何就要不分缘由,一棍子打死。

只是看猴子情真意切,却也回心转意道,“既如此说,且饶你这一次,再休无礼。如若仍前作恶,这咒语颠倒就念二十遍!”

猴子面上一喜,“三十遍也由你,只是我不打人了。”

赶忙伏侍唐僧坐在熊二身上,又将摘来桃子奉上。

却说白玉娘子隐在暗处,看到猴子这般狼狈模样,再看玄奘脾性,便知道该怎么对付猴子了,“当真是一物降一物,我还下去戏他一戏。”

只见白玉娘子缓缓现身在那前山坡下,摇身一变,变作个老妇人,年满八旬,手拄着一根弯头竹杖,一步一声的哭着走来。

此时猴子正殷勤牵马向前,眼神却是凝视着八戒,猴子也是服了八戒这个老六,平时好吃懒做也就罢了,还逮着机会就给他上眼药,现在师父还在,暂先让他逍遥一会儿,等抽着空,定要其好看。

看着猴子目露凶光看着他的模样,八戒哪还不知道猴子的心思,正想着如何讨好猴子呢,不想一阵哭声传来,心里顿时一喜,看来是不用折颜下跪的求猴子饶恕了,面作大惊道,“师父!不好了!那妈妈儿来寻人了!”

玄奘闻言也是一惊,哭声越来越近,心里也是猜测,莫不是刚才那女子的母亲寻过来了!

猴子此时是恨不得撕了八戒的嘴,哪敢让他再说话,凶光收敛,还赔上小脸,一搂八戒,“兄弟莫要胡说!那女子十八岁,这老妇有八十岁,怎么六十多岁还生产?断乎是个假的,等老孙去看来。”

说完也不待玄奘和八戒答不答应,变迎上前,火眼金睛一看,好家伙,可不就还是那冰肌玉骨之相吗,好妖怪,竟然还有神通,刚才一棒子竟是没把其打死,如今又假变一婆婆。

看到这两鬓如冰雪,走路慢腾腾,行步虚怯怯。弱体瘦伶仃,脸如枯菜叶的老婆子,猴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理论,举棒照头便打。

这却是正中白玉娘子的下怀,只见其故技重施又是扔下一具白骨分身,便真身逃去了。

猴子却是知道自己这一棒子下去,还可能打不死妖精,就要欺身再追。

这一幕却是被玄奘看了个正着,只感觉心胆俱裂,跌坐在路旁,更无二话,只是把《紧箍儿咒》颠倒足足念了二十遍。

可怜咱们猴子,还没反应过来,分说什么,猴头就勒得似个亚腰儿葫芦,疼痛难忍,直滚将来哀告道:“师父莫念了!

徒儿有话说!”

玄奘却是不管不顾,先把二十遍紧箍咒念完再说。

这一幕却是看的暗处的白玉娘子一乐,此法果然有效,任这猴子太乙金仙,法力武功高强,也得认栽。

白玉娘子却是不知道,叶枫一直在云中看着这一切,此时看着猴子的惨状也是有些牙疼,跟着这么个师父,也真是难为了猴子,照这么下去,非得给猴子留下什么阴影不可。

二十遍罢,玄奘冷哼一声,“有甚话说!出家人耳听善言,不堕地狱。我这般劝化你,你怎么只是行凶?刚打死一个,又打死一个,此是何说?”

猴子此时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此时他倒是真希望能把自己的火眼金睛移植到自家师父的身上。

“师父,她也是妖精啊。”

玄奘哪会信,“这个猴子胡说!就有这许多妖怪!我看你就是个无心向善之辈,有意作恶之人,你去罢!”

好家伙,三言两语就又要让猴子走,猴子心里也是有气,自己明明一心护持于他,但是他却几次三番的负他,要赶他走,既然如此,他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只是这紧箍咒不能一直戴着,就要求玄奘摘了去。

“师父又教我去,回去便也回去了,只是一件不相应。”

玄奘见猴子竟然答应下来,心里莫名一阵不舍,不过嘴上却是不认输,“你有甚么不相应处?”

八戒看自家师父又有心软的迹象,赶忙加一把火,“师父,他要和你分行李哩。跟着你做了这几年和尚,不成空着手回去?你把那包袱里的甚么旧褊衫,破帽子,分两件与他罢。”

不得不说,八戒还真是个火上浇油的好手,这话说的,叶枫都想将其三魂七魄打出来,下油锅。

果然猴子闻言以后,当即气得暴跳,要不是玄奘还在,他一定撕了八戒,“你这个尖嘴的夯货!老孙一向秉教沙门,更无一毫嫉妒之意,贪恋之心,怎么要分甚么行李?”

说完也懒得理会八戒,只是对着玄奘说道,“实不瞒师父说,老孙五百年前,居花果山水帘洞大展英雄之际,收降七十二洞邪魔,手下有四万七千群怪,头戴的是紫金冠,身穿的是赭黄袍,腰系的是蓝田带,足踏的是步云履,手执的是如意金箍棒,着实也曾为人。自从涅槃罪度,削发秉正沙门,跟你做了徒弟,把这个金箍儿勒在我头上,若回去,却也难见故乡人。师父果若不要我,把那个《松箍儿咒》念一念,退下这个箍子,交付与你,套在别人头上,我就快活相应了,也是跟你一场。莫不成这些人意儿也没有了?”

这话倒是把玄奘给弄不会了,他哪会什么《松箍儿咒》啊,不想被猴子认作没人情的,“悟空,我当时只是菩萨暗受一卷《紧箍儿咒》,却没有甚么松箍儿咒。”

猴子怎不知玄奘没有《松箍儿咒》,“若无《松箍儿咒》,你还带我去走走罢。”

好家伙,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啊,八戒一看不好,就又要说话,却被猴子斜眼镇住,这次却是带着杀气,八戒知道自己再要是说些什么,怕不是就要步了那母女的后尘了,赶忙闭嘴。

玄奘其实也不是真想赶猴子走,顺势答应了下来,“你且起来,我再饶你这一次,却不可再行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