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尤金下车的时候,他的腿都已经软了,要是没有旁边的老兵保镖搀扶一把,他就会立马摔个嘴啃泥。
“先生小心一点……现在巴黎很不太平,议员让我来保护您一下……”
一名北非黑人老兵冲他一笑,满嘴的白牙看着那名的渗人,脸上的刀疤从额头一直拖到下巴,更让人感觉到无比的凶悍。
这哪里是保护啊,这就是议员的警告,通过这样的行动告诉尤金,你知道了秘密那么你也就再也甭想下这条船了。
我梯也尔如果发达了,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但是我要是倒霉了,你尤金也休想背后捅我一刀,你知道我的秘密太多,你要背叛我那就只能鱼死网破了。
尤金看着远去的黑色马车,他后背吓的全都是汗,说到底他不过就是一名商人,虽然生意做得很大但是他的胆量也绝对到不了杀人的地步。
“上帝啊,这些政客的心怎么都这么黑,这么毒辣啊!我的上帝……”
尤金心中暗道,一抹额头发现上面全都是白毛汗,梯也尔的计划已经恐怖到彻底颠覆了他的想象力,真难以想象怎么会有人为了自己的权利和地位,而让整个祖国去流血。
暗中拉帮结派控制议会,但是表面上却摆出高姿态,放弃26人团的权利,并顺水推舟把特罗胥将军推到了柴山上去烤。
梯也尔拿走了声望,也拿走了人脉,同时还给那些老资历的议员们挖了一个大大的坑。
临时委员会的成立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国防,他们可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和普鲁士人开战的,可是看梯也尔的态度,这场仗好像法兰西必败一样!
难道说……难道说梯也尔已经预料到了未来?或者说……
尤金打了一个寒颤,他突然发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个魔鬼,甚至尤金都会猜测梯也尔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法兰西失败。
因为只有一场彻底的失败,才能让临时委员会彻底倒台,借普鲁士人的手直接扫除掉26名最大的竞争对手。
干掉这26名政敌,那么谁还能和梯也尔争呢?他登顶的道路岂不是更轻松了吗?也许法兰西战后的第一任总统或总理,就是他梯也尔啊!
“先生……先生您在想什么?不舒服吗……”露着白牙的北非老兵笑道,但是笑的可比哭还难看。
“我去……花园咖啡厅……等等……算了,你还是带着我回家吧,我哪里都不去了!”
花园咖啡厅的那些商人们一直都在苦等尤金带来新的消息,但是尤金此刻已经被吓破胆了,他可不敢和这些人见面。
万一让梯也尔误会了自己泄密怎么办?这名刀疤脸的北非雇佣兵,杀死自己肯定比杀死一只鸡还简单。
“回家,护送我回家,我哪里都不去了……”
梯也尔知道尤金是一个贪财胆小的人,所以他不太担心尤金会出卖自己,坐在车厢里的他此刻正在盘算下一步的具体计划。
就在他快要回到家的时候,从胡同口突然冲出来一匹战马,一名保镖冲到梯也尔的马车旁边,通过车窗递过去一张电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