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罗胥将军也被炸懵了,他的突围指挥部安置的非常隐蔽,别说炮兵观察哨不能目测直接发现了,就连普军最前线的瞭望塔楼也很难发现这个隐蔽的废弃牧场。
选择的突围时间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此时天地一片黑暗敌我都是一场乱战,天空中的齐柏林飞艇也放假了……其实就算是白天,齐柏林飞艇也因为持续的北风而无法飞行。
天时地利人和,可以说这次突围隐秘性太强,而临时的指挥部更是绝密,这个位置其实是特罗胥在突围前四个小时临时选的,只有少数高层才知道位置。
怎么就这么不小心,位置还暴露了呢?等等,好像没有暴露,这么多的炮弹都是在牧场周边爆炸,只有四五枚炮弹打入牧场内,炸死了几名议员的随从人员。
难道就是巧合?也不像啊,怎么这火力如此迅猛,没有数十们大炮的定点范围轰炸,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密度的!
特罗胥老将军哪里知道,卑斯麦还真给了特罗胥一个面子,在炮兵修订射击诸元的时候,他们有意识的偏离了一下位置。
炮弹集中在了牧场南侧一面,说白了恐吓的意味远超过杀伤!
普军的目的算是达到了,这些文官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啊,好几百议员其中只有三分之一有过从军的经历,那还都是好多年以前了。
巴黎的风月已经泡软了他们的骨头,生死关头平日里装出来的勇气全都丢到垃圾桶里去了。
“跑啊!我们回城去……这场突围失败了,失败了!”
眼看着自己的随从被炸成一地尸块,养尊处优的议员老爷们不少都吓尿了裤子,他们跳上战马或者马车扭头就逃,发疯一样的想要离开这个恐怖之地。
特罗胥将军根本就拦不住,好几百议员加上他们的随从黑压压的一大片,顶着冲锋的人潮就往巴黎逃。
“都站住……不要逃……我们就差一点就能突围成功了……不要走!”
前方的先锋队伍已经突破到普军最后一道防线了,眼瞅着大军就能撕开一个向南的豁口,可是到最关键的时刻,这群软骨头却来了这么一出。
“上帝啊!上帝啊!光我逃出去又有什么用,带不走议会和**机关,我这临时**还有什么?难道让我带着空壳去奥尔良吗?”
特罗胥眼前一阵眩晕,他的血压又飚高了!
普鲁士炮兵正在不停的开火,不停的向废弃牧场倾泻火力,那些议员和高官们逃的跟兔子一样,十多分钟牧场就已经彻底的空了。
后方的混乱想要传递到前方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最前方勇敢的法军依然血拼向前,但凡挡在他们面前的普军都被活活的碾压成齑粉!
巴黎城释放出了如此一批杀神,当最后一条防线被彻底撕碎后,冲出来的先头部队已经都是一群血人了。
所有人身上都带着伤,血液流出来干结成血痂,然后再破裂再流出新鲜的热血,但是所有人都已经不知道痛了,他们心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向将军发信号……我部已经突围成功,此刻就地防御,等候将军和议会突围……”
“快快快……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挡不住多久的,让他们快一点……”
这是士兵用命换来的突围口,天知道他们能坚持十分钟还是二十分钟,远方已经能看见普军援兵的身影了。
累的已经快脱了力的法军,就地展开防御阵型,虽然他们已经累的手都在颤抖了,可是却没有一人脸上带着退缩的表情。
视死如归的士兵,轻轻的擦拭步枪,打光了子弹的士兵拭去了刺刀上的血迹,身后的防御阵地越来越厚重,成千上万的兄弟从缺口涌了出来,汇集在他们背后成为了最坚强的后盾。
不到十分钟,两万多法军已经在东西方向布阵,即将和普鲁士援军交火,可是他们千呼万唤的议会高官们,却一个影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