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毫无人性可言,粉饰的工作自然有战后的文人墨客吹鼓手们去做,而战场的指挥官要的就是胜利,没有胜利就没有正义。
红发爱克森不是那种迂腐的将领,他不信奉什么战争中的道德或者东方人所说的仁义,在他的眼里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是可以考虑的,哪怕是自己亲手把那八百人送入地狱都无所谓。
三万俄军对抗两千多守军,胜负本来就没有什么悬念,如果按照教科书上所教授的知识,爱克森满可以稳扎稳打,用重炮敲开一个个坚硬的铁核桃,原本不必这样大张旗鼓的进行步兵突击。
只不过多花一点点的时间,他就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而且是自身伤亡最小的那种。
但是爱克森的心中总有一个恶魔在干扰他,还有一种隐忧在让他牵挂。
“文尼亚舰长究竟能挡住敌人多久?他究竟能给大家争取到多少的时间?这虽然之前经过了缜密的计算,但是战场上的事情一切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还有就是远东令人担忧的局势了,自从舰队抵达南海水域后,远东最新的情报就很不容乐观,远东义勇军对俄国驻军的袭扰就有愈演愈烈之势,现在小股征粮部队根本就不敢出城,有时候为了一两千公斤的粮食,都要动用一个营的兵力……”
“暗杀、袭扰、防火、破坏交通……直到最后甚至有小型据点被敌人攻陷,驻军全部阵亡的坏消息传来,远东那条龙真的是不好对付啊……”
一直都在观战的莫里哀看着不停自言自语的爱克森紧锁起了眉头,他知道这位年轻的将领此刻压力太大,他以为爱克森在为自己的残忍命令而后悔。
“先生!大可不必如此,战争无所不用其极,死人是很平常的事情……尽快的结束战斗,让更多的战士不用死,这对于一名指挥官来说才是真正的仁慈!”
爱克森苦笑的摇了摇头“我不会有那种迂腐的善念的,我其实也是自讨苦吃,明明只是这场战役的指挥官,却总想操整个东亚大战略的心……看来这是一种病,得治啊!”
噗……莫里哀差点没让那口咖啡给呛死,自己这还以为爱克森妇人之仁病发作呢,结果人家压根就不在乎这点人命,人家发愁的是整个东亚俄国的战略态势。
“该死的,这就是贵族病啊!这家伙一定从小按照元帅的标准学习的吧?”
莫里哀还真没说错,人家爱克森喊着金钥匙出生长大,小时候别的孩子还撒尿和泥呢,人家已经能光着屁股坐在整个俄国地图上摆锡兵玩打仗游戏了。
当穷人家的孩子正梦想着将来多赚一点钱好顿顿都可以吃到土豆烧牛肉的时候,人家爱克森已经把普鲁士的传奇总参谋长毛奇和铁血宰相卑斯麦当偶像,恨不得取而代之了。
这种教育出来的贵族精英,优秀是真优秀啊,可是说没人味儿还真是一点人味儿都没有。
爱克森接过莫里哀送上的苦咖啡大口灌下去,然后长出一口气“凌晨之前我们必须结束战斗,我们得给打扫战场流出至少六个小时的时间,也就是说明天中午12点舰队必须要离开这座该死的岛……”
“还不到和肖乐天海上决战的时候啊!先兵合一处,先会师之后再考虑其他的……”
莫里哀看了看怀表“应该没有问题,现在还不到12点,而敌人的要塞已经让我们砸的千疮百孔了,凌晨之前结束战斗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