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落去以后,饭馆外下起了濛濛细雨。
透过支起的窗台,可以看到外面湿漉漉的青石地砖,在红通通的烛火照亮下,泛起摇曳的光影。
从倒映在这薄薄水层上的光影,还隐约可以看见饭馆外面,一个个身披蓑衣紧握绣春刀的锦衣卫,相隔于五步之间,将饭馆四周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更远处,还有不久前刚刚赶来的车架和手持长枪利刃的禁卫军。
挨了雨淋,几匹不怎么安分的马儿,时不时地踏着蹄子,在静静的雨夜中,发出格外清脆的嗒嗒声。
饭馆内,烛火通明,立于皇帝身边已有一个多时辰的袁彬,沉默不动如山,目光炯炯有神,看不出有丝毫疲惫懈怠之意。
饭馆内外的这一切,也只有大明朝的皇帝,才能独享这份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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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牛山上的山野菜,凉拌的,热炒的,佐以随行内监带来的各种香料,味道属实挺不错。
刚从河中捞上来的鲜嫩鱼虾,水煮的,清蒸的,红烧的,油炸的,也是鲜香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一桌子十几个菜,两壶宫廷御酒,王迪和杨蜜这二人,吃的是相当舒坦。
“连益,你通水性,识海图,还有过出海远洋经历……”
“如此看来,你算是个有大才的人。屈居在这怀来小县城,也太过浪费了。”
“搬到京城去吧,朕给你全家择一地,你和你儿子连胜,先去北镇抚司报个道,好好琢磨琢磨出海远洋一事,将以前的本事重新拾回来,待朕凯旋班师回朝之际,会用到你父子二人的。”
有杨蜜帮忙,连氏姊妹花到手的简单程度,远没有王迪胡思乱想的那么复杂。
他认为可能是强抢民女有损大明皇室声誉的事情,在其他人看来,不过是稀疏平常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甚至是说,两个‘野丫头’能被宫里的贵人相中,任谁知晓此事,恐怕都会觉得,连氏这一家子,是祖坟冒青烟走了大运才能碰到这样的好事。
不管怎么说,问话了一晚上,王迪还真未看出连氏一家人有什么不乐意的地方。
既然姊妹花已经弄到手,那么给未来老丈人安排个好工作,也是理所应当的。
再过几年待到花开时节,等自己要了这对双生子以后,连氏父子也算是大明朝的外戚了,而且还是没有一点根基的外戚。
这种只能与皇室彻底捆绑在一起的外戚,怎么着,肯定也比外人用得放心。
当然了,王迪考虑最多的,还是在锦衣卫里面,安插几个自己人。
锦衣卫这种执法暴力机关,套在他们脖子上的缰绳,王迪必须要控制好松紧度。
掌控得好,皇权稳固,四海升平。掌握不好,一旦惹得天怒人怨,恐怕会有动摇国本之祸。
所以说,他打算先让这父子二人去北镇抚司好好锻炼一下,上上下下了解门清以后,在征讨东瀛岛国方面立点小功,再调到南镇府司衙门,替自己监督好锦衣卫这柄利剑。
“小人叩谢陛下圣恩!”
“起来吧,今晚这顿鱼鲜属实不错,连柳氏,朕给你在京城起个酒楼,好好做菜,朕抽空会过去吃的。”
在连益领着媳妇儿子跪地谢恩之际,吃饱喝足的王迪,徐徐走出了饭馆。
“朕想走走,外面有点凉,你领着她们上车避雨去吧。”
濛濛细雨天,有点微醺的王迪,想慢慢溜达回驻跸行宫。舒散一下筋骨的同时,顺便也消消食去去酒气。
“陛下,哪有您在下面走,奴婢坐在车上的道理呢?”
不给皇帝反驳的机会,撑起一柄罗伞,杨蜜直接腻歪进皇帝的怀中,贴耳附言道:“陛下,还请您抱紧奴婢身子,前面的路,奴婢看不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