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谈的不顺，李清乐和黄烁心中多少都有些阴鹜。李清乐还好些，虽然失落，一个看好的大生意出了岔子。但是，从一个商人角度来说，不过是一次投资的失败，而且代价不算大。收拾了心情，就及时转化话题，把推销的重点又放在了剑庐的传统项目灵剑和近期大放异彩的新剑上。

而黄烁心中很不是滋味，生意失败，自己少了一个重要的来钱渠道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让他发现了自己和这个世界，和这个修行界格格不入的距离。

前世也有阶层的说法，也确实有些人高高在上，某种程度不把底层人民当人看。只是这种情况更多发生在那些资本主义极致的国度。例如某棒子国，财阀和平民那天堑一般的社会地位。

但那不是黄烁的认知，作为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一代，他的认知中，团结就是力量，新时代的创造离不开每个人的努力。

之前他对剑宗很多认知，规则就无法认同。堂堂一个修仙宗门的弄的比印象中的魔门还要残酷。后来地位高了，接触的也多是一些高层了，原本恶劣的印象缓和了不少。到底是仓廪实而知礼节，越是高层反而越亲切和蔼。

一时间，黄烁也生出了剑宗还是不错的错觉。

但今天，无疑是当头一棒。

原来出问题的从来不是剑宗，而是这个世界。这些修行者从来就没把那些凡人当做同类，那种发自心底的蔑视，让黄烁心底堵得慌。

从在豪山矿场见识到了为了资源，修行界对凡人的生死压迫，他就一直在尝试着改变些什么。

黄烁不傻，他还不至于因为自己是穿越者，有系统，就大言不惭要改变世界。势单力薄，他根本没有资格对现有的世界指手画脚。所以他一直以来不过是力所能及的想做出一些小的改变。

他钻研牧妖术，研发控妖符，出发点不就是为了用妖畜替代凡人，不让他们再用命去挖矿。弄出这个具装，又何尝不是想让凡人们多一些自保的能力，不再任由邪修肆虐。

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

凡人的种种悲剧，归根结底，问题出在整个修行界的认知上。这个根子不解决，自己这些小手段不会有任何效果。

但是更痛苦的是，当他转换思想，站在一个修行者的角度的时候，他却发现这些修士们的认知也没问题。

毕竟这不是上一世那个人类主宰世界的地球。这个世界的人族，最根本的矛盾从来不是阶级矛盾，而是和妖族，灵族这些异族的生存矛盾。

存在即合理，在修行者眼中，他们是奋战在抗击异族第一线的战士。凡人既上不了战场，又提供不了后勤保障，几乎一无是处。现在这样照顾凡人，完全是看在同出一族的份上，照顾那点香火情。

这个想法很扯淡，但黄烁也清楚，却是真的。凡人，哪怕最顶尖的武者，面对一只天赋稍强一些的小妖，都很难战胜。而现在各地的混乱，也证明了，面对力量，凡人有多脆弱。确实是修行者在保护他们，在为他们提供安稳的生存环境。

但与修行者的付出相对的却是凡人一无是处的回报。可以说，现在的凡人，除了极偶尔的情况下能供应一些资质不错的弟子外，剩下的一无是处。

正是这种失衡的社会关系，造成了修行者对凡人的漠视。

也就是说，除非自己能突破目前的力量体系，让凡人那怕多少能对修行者有些用，才有可能从根本上改变现在的环境。而不是自己现在这样，小聪明一般的几个小发明能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