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成直为什么追着武岳,从九耀星宫,一路奔腾到了这种荒山野岭之中。
还不是为了解决武岳军耗粮严重,让户部这个钱袋子,少出一点钱粮。
而他张成直为什么会不辞辛苦的进山,攀登这五六百米高的山峰。
还不是为了阻止武岳大兴土木,胡乱开山,羊毛出在羊身上,这开山的人力,武力,那一样不是他户部在出。
这开山引水,户部兜不住。
所以他拼死也要来阻止。
但现在。
武岳说什么。
管他几年不几年,就算是一万年,他都同意啊。
凭什么同意。
衡山脚下的人,他早就动了迁移的念头了,只不过没有实行罢了。
武岳军一年的粮草供应,那总比户部全力承担武岳军今后所有的粮草供应要强多的多的多的多。
他没钱,也没有粮,谁跟他要都一样,不单单是武岳。
毕竟他掌管的天下国库,要是随便挥霍,那还了得。
至于说武岳军一年的粮草供应,如果户部连这点能力都没有,那他这个户部尚书就真白当了。
至于说配合疏导引水到恒湖。
这更不用说,真要是引水下来,不用武岳操心这个事情,他来办,很简单,现成的秦淮河,顺着高地的山沟一路下去,就到了,根本不用大肆动土。
而他。
最头疼的事情,就是开这星夜山,就是聚集那三十万民夫,让那三十万民夫日夜不休的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开工。
而现在。
这个问题武岳完全没有这方面任何的想法。
他为什么不支持。
引水下来,一举多得,说起来,这笔功绩还会算在他张成直的头上。
因为这天下凡是动土的工程,没有他户部点头,谁也开不了。
而既然拿开了。
就算是户部没有作为,那还得是他们户部的功绩。
而如果武岳引不下水,这根他户部,跟他张成直有什么关系?
我张成直征调民夫了吗,我张成直调拨大量钱粮用来愚公移山了吗。
谁能将这个失败算在他的头上。
“满意了吗?”武岳坐在火堆旁笑道。
“满意……哦不!”张成直差点嘴瓢,急忙的跪拜道:“星君威武齐天,震慑环宇,所做的任何决定,都是正确的,老臣誓死追随星君殿下的脚步。”
在这荒郊野岭的,武岳也没有摆什么星君的架子,随口就说道:“行了,你说这话,亏心不亏心!”
“你要是誓死追随本君,那就尽快给武岳军拨粮吧,别告诉本君,国库无粮!”
“老臣,老臣这就回去,星夜兼程,下令粮仓,划拨五十万旦粮草送往武岳军军营。”解决了心头大患,此时的张成直心情也好,也是随口就答应。
他虽然掌管户部,掌管户籍钱财粮食。
但说真的。
这国库是九耀皇朝的国库。
他就是国库管理员而已。
拨粮也拨的不是他自己家中的粮。
他不过是站在九耀皇朝的高度上考虑问题而已。
说着,张成直就要转身下身。
“行了行了,待着吧!”武岳对这种朝堂老油条也是无语,这哪里是下山,这是下命呢,这要是真下去,能不能活是问题,明日可能整个天下都知道他如何对待这种老臣的了。
随即招呼了一声霍骁。
霍骁当即在背风口安置营帐,让张成直住下来。
其他人,那自己想办法吧。
张成直心好就挤一挤,心黑就冻着吧。
“老臣谢星君恩典!”张成直老脸一笑,就凑在了火堆旁。
哪里是真下山,他就直到武岳会阻止他。
这大晚上的。
根本就没法下山。
武岳随手给火堆填了几个柴火,这会他也睡不着,刚刚还胡思乱想呢,既然张成直来了,他倒是也不介意,谈一谈。
其实这个谈话,他也会安排的。
跟三省六部都谈一谈。
只是这几天忙得没顾上而已。
“户部掌管天下户籍,财富,粮草,说说情况吧。”武岳开口就问,没有任何的顾忌。
“咳!”刚坐下来的张成直一骨碌又翻起来,就要跪地。
这,那里是问题,简直是送命题啊。
冷不丁的问这种问题,让他没法回答啊。
“别跪了,坐着坐着。”武岳摆手阻止了张成直。
其他这种古老的动不动就跪地的礼仪,他倒是不怎么感冒。
只不过,这传下来的礼仪,一时半会是改不掉的。
而且都习惯了。
人人平等这个问题。
自古长存,从未解决过,他可没有那种雄心壮志,改天换地,重塑乾坤。
张成直坐下来了。
可如坐针毡。
喉结蠕动,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尤其是现在,他一个人面对武岳,就算是想要拉个人一起来,那这距离皇城千里之地,上哪找人去。
“不知道从何说起,就皇城吧,皇城有十三座粮仓吧。”武岳直接问道。
“是的,星君!”张成直急忙回答。
可说完,又没有话了。
根本不知道,武岳问这个问题,究竟想要干什么。
“你自己说,本君懒得问了!”武岳靠在了一块石头上,不想问了。
这特么跟挤牙膏似得,让他怎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