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张新在船厂。
有官船,手持童守义的信件过来拉走三十门番炮,从午后一直吊装到半夜,两千斤一门,只能一门一门装上船。
看着一门门火炮被装上别人的船,郭文静心在滴血,脸色阴沉的可怕。
“希望童千户能够步步高升,还希望他不要做那忘恩负义的人。”
张新笑笑,劝道:“别那么较真,我们根本保不住那些性能优良的火炮,交给童守义是最好的,交给别人更不靠谱。”
郭文静细细分析男人的话,很有道理,旋即脸色好看很多。
“那艘船是那来的。”张新指向停在水道旁边的海船问。
“上午我父亲派人送来的。”郭文静解释道,“说是暂时给我们用。”
张新心里跟明镜似的。
因为郭春秧总共才七艘五百料船,之前给过一艘小鸟号,已经伤筋动骨,现在又是一艘,郭家商运实力直接下降30~35%。
如果不是郭文静主动索要,郭春秧不会给,帮助别人的前提是,自身条件允许。
“等我们的船下水,到时把这艘船还回去,都不容易。”
“好。”郭文静没有拒绝,话锋一转问:“小鸟怎么处理?它已经无法修复。”
“拆掉吧,”张新思考一秒道,“把它的主桅送到九龙山,我打算用它当核心,建造一处花园式墓地。”
“墓地?”郭文静不确定反问。
“是墓地!”张新回忆道,“到今天为止,已经有一百零九人为我战死,大部分都没有遗体,立衣冠冢,证明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这件事情我和二丫去做。”郭文静道,“我会为公司战死的人挑一块风水宝地。”
“还得等等,”张新示意郭文静不要急,“墓地我要自己设计,这需要一些时间。”
郭文静没有阻止,毕竟死者为大。
晚上回家后,张新立即着手在纸上设计墓地。
墓地设计是一件很专业的事情,根据不同人,风格也不同,比如始皇帝,死后还要当皇帝,还要大军保护。
张新反其道而行,打算把墓地修成一年四季鲜花盛开,绿草如茵,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像公园一般的好地方。
而且地方他在心里也已经选好,就在九龙山东南侧,那里山势较为平缓,改造难度低等等优点。
另外,之前规划的观音像张新也打算立在东南侧山头上面,人们上山拜观音,需经过公园墓地,同时瞻仰前辈荣光。
至于张氏祠堂,张新打算在墓地旁边偏僻处找个小地方。
把心里想法写在纸上,画在纸上,修修改改到半夜,张新双腿发麻走上床,掀开被子猛地一愣。
“你怎么在这里?”张新提醒身着粉色肚兜的郭文静,“这是我和晴儿的房间。”
“晴儿姐姐去氹仔岛后,我理所应当照顾好你,这么冷的天,帮你暖被窝不好吗?”郭文静又道,“再说,这张床我又不是没睡过。”
张某人无语,女真人入侵张宅那天晚上,确是他把郭文静背来,还把郭秀也抱来东厢房过夜。
那天晚上三个女人睡在一张床上,张某人在内厅枯坐一夜,没好意思骑三马。
心里想法一闪而过,注意到郭文静露出的大片雪白,及鼓鼓的山峰,情不自禁地伸出咸猪手。
次日。
前院仆人阿兰早早叫醒张新,达旦商行从倭国采购的战马午夜到岸了!
张新快速从床上爬起来,用飞奔的速度赶到外港码头。
没想到周明也在,看到张新笑道,“你要的马到了,总共40匹,90两每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