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荷兰东印度公司等于是海盗、殖民者、暴徒,他们眼红葡夷人占据濠镜澳这个繁荣贸易地点,曾不止一次武力攻打。
放走陌生人,张新小跑来到当铺,陈晴儿和李聪聪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正不知如何是好。
“新哥,”陈晴儿脸上露出如释重负表情。
“公子。”李聪聪微微一个万福。
“我们先回家,这里都是木头房子,很容易引起大火。”
张样这样说,两女自然没有意见。
回去时候路上来来回回奔跑的人比较多,甚至有人撞到李聪聪,张新直接将她背着,片刻后返回新家。
张新有心想去附近望洋山看看父亲张四九,又担心有人趁乱翻墙进来伤害陈晴儿。
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时,四十岁的铁匠赵进找过来。
将家属交给赵进保护,张新飞奔来到望洋山山脚前的千户所衙门。
张新刚到,看见童守义正在指挥一千多锦衣卫,出去执行任务。
这其中也包括他老爹,他们的制式装备是腰别透春刀。
其中一部人携带非制式装备,分别是火绳枪,大概只有二百人有装备。
还有一面面黑铁大盾,约一米五高,一公分厚,需要两个人抬,看上去不轻,总数大概只有四十多块。
很明显,黑铁盾牌是防弹牌,只是这些装备太简陋了,惨不忍睹。
没有火炮,锦衣卫如何才能打赢船坚炮利的荷兰东印度公司?
提到火炮,几声炮响便从远处传来爆炸声。
“别担心。”童守义的门房兼军师,小老头黄鸿钊走过来道,“备倭司的海船上有火炮,葡夷人的海船也有火炮,不会打到岸上来,你父亲不会有事。”
张新朝黄鸿钊抱抱拳,“黄先生好。”
“你好,”黄鸿钊清瘦的脸上微微一笑,“你好像遇到了麻烦?”
“嗯?”张新心里灵机一动,“我需要木材,黄先生可有办法?”
“你没去过广州城吧?”黄鸿钊答非所问。
“?”
张新懵。
黄鸿钊也不卖关子,解释道:“濠镜澳看似繁华,却又不及广州,那里有更多的商品,其中六七成并不走濠镜澳上岸,也不交税。”
“走私?”
黄鸿钊点点头,“不比大海商家大业大,有所顾及,那些走私的人,脑袋别在裤腰上赚钱,只要利润丰厚,他们会把木头从海外给你送过来。”
“在那里能找到他们?”
一事不烦二主,张新直接问黄鸿钊。
“当铺隔壁,卖书的王大有,他的兄弟就是比较有实力的走私贩子。”
张新心里松口气,总算是有办法了。
“没事就回去吧,”黄鸿钊慢悠悠道,“外面乱糟糟的。”
张新拱拱手,转身离开。
还门到家门口,远远就看见宅门半开半合,心里一沉,张新加速冲到大门跟前,从码头招回来的一名仆人被打死在大门后面。
与此同时,院子深处还有枪声。
从怀里摸出短筒遂发火枪,闻着枪声来到二进院,这里有两个夷人正在使用长枪进攻二院内厅。
两人一个射击,另一个装子弹,交替轮流,缓缓前进,比较严谨。
他们没有想到,张新会突然从身后冲过来,距离约十米时,张新近距离用火枪从背后击中一个刚刚完成装弹丸的家伙。
中枪,未死,但已经失去反抗能力。
另一个刚刚完成射击,见张新冲过来,已经来不急装弹,直接把长枪当武器抡过来。
张新不知道陈晴儿如何,心急之下,冒险与敌人近身,肩膀被砸一下,同时也贴进对方,一招拧断敌人脖子。
恰在这时赵进举着菜刀冲出来,接着是陈晴儿。
这两人没事,眼睛看不见的李聪聪应该也没事。
心里松口气,张新看向第一个后背中枪,倒在地上依旧没死的家伙。
“我们好像在哪见过?”问出这句话,张新恍然想到他是谁,“你是那个在水尾街珍兽店和我抢小狗的家伙。”
这次张新第一次在人前使用葡语,让陈晴儿、赵进、科恩,皆大感意外。
“我们好像没仇。”张新不解,“闯进我的宅子,总不会是为了那几只小狗吧?”
“罗狄斯,他是我的父亲。”
张新了然,自话自说道,“我跟你父亲没有什么大仇.....”
简单把他父亲罗狄斯背信弃义的过程介绍一遍,不是张新好心,只是让眼前这个青年死心。
听完,科恩久久无语,接着缓缓闭上眼睛,“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已经准备好去见上帝。”
张新笑笑,这家伙倒是光棍,正打算抬脚踩死他,忽地注意到陈晴儿吓的小脸发白,连忙撇过头不敢看。
想了想张新又放下脚,悠悠道:“给你一个活命机会,说一个我不杀你的理由。”
躺在地上的科恩睁开眼睛,有气力道:“我是枪炮制造师学徒。”
“草!”张新大喝一声,“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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