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赵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算计没成不说,还被找上门来了。
他的待遇可就没扬州瘦马那么好了。
一来岚风心疼马儿,二来赵理是个男人,若丢在马上,回府路上让人看见了指不定会笑话自己。
他便扯了一根绳子绑住他的双手,拖着人一路小跑回到南城的王府。
等到王府,赵理已是两腿如麻,浑身狼狈,禁不住瘫倒在地,汗水湿了衣衫,连抱怨质问的话都说不出来一句!
岚风将马丢给门口的守卫,朝另外二人努努嘴,“把人押进去,跟我去见王爷。”
赵理听到“王爷”二字,顿时浑身一冷,挣扎了起来,待看清这府邸牌匾上面的三个大字,瞬间冷汗淋漓,面上表情惊恐万分。
“这里是,是烨王府?”
完了……这糟瘟的武夫怎么不按常理行事……这下完了……
他嘴里喃喃念叨,整个人像是被冰冻住了一样,动也不敢动。
岚风回头扫了他一眼,呵笑了一声。
“怎么,这会儿后悔了?赵老爷,你这狗东西挺行啊,算计谁不好,偏偏要算计到王爷头上!”
还真以为自己傍上了谢相,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
赵理面色如土,矢口否认,“我没有!”
“有没有你说了不算,呵。”岚风可不管他的狡辩。
笑话,这世上的犯错之人,大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即便证据确凿,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给自己开脱。那些个女子都招认了,他承不承认又有何要紧。
止增笑耳!
正值下午,申时三刻。
宇文烨回府不久,刚刚沐浴完,此时正在书房里读西境送来的塘报。
知道赵理是谢導门下清客,他没有太多意外,因谢園一事他与谢相结下不解之仇,对方选择在男女之事上给他下绊子,并不算稀罕,反而在常理之中。
只是,来而不往非礼也。
谢園本是触犯国法而招致流放,且还是皇兄手下留情才留他一命,谢導作为父亲教子不严在先,派人蓄意报复在后。
这个亏,他自然不能悄悄吃了。
对方出招了,他自当回敬一番。
宇文烨没闲情逸致召见赵理,与这等小人物浪费时间,而是朝岚风下令。
“将赵理杖责三十,丢到谢府门口,顺便告诉谢相,这次本王念他是初犯,暂且网开一面,要是下次他再管不好门下的狗,就休怪本王手下不留情了。”
……
“那竖子真这么说?”谢府书房,谢導脸色阴沉,冲着下面的门卫问道。
“是。”门卫感受到相爷压抑的怒气,头垂得更低了,声音也压小了不少。
谢導脸上愈发难看,坐在桌后,手渐渐握成拳。
时至今日,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当日那个毫无存在感的“九皇子”,居然成了这般气候。而他与宇文烨的第一次对局,竟是自己落於下风,自己的人不仅没占到丝毫便宜,还被狠狠打了脸。
赵理的提议,他当时虽不看好,却报了一定的期待。
高门大户,皇家贵胄,男儿最看重的是什么?除了家业,就是选妻。
常言道,娶妻娶贤。
一个贤惠的妻子,不仅能稳镇后宅,更能对男子事业有很大帮助。
烨王得了军功,又有盛宠,家业已稳,如今在朝堂之上要拿捏对方并不轻松,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才能够动手。相比之下,在他的婚事上做手脚,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