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风侍卫,你与府丞大人去问话吧,小女子陪袁老夫子查验土地失收的原因,”凤清歌分派了活计,背上行囊跟着袁隆夫子往田间走去。
锦芝默默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袁隆夫子与四位皇庄司农管事先相互认识了一番,而后各自伏在田间察看起来。
袁隆夫子蹲在田里摩挲着土砾,眼底满是沉思,许久后冲凤清歌招了招手:“丫头,把你背的东西拿过来。”
“哎,”站在地头的凤清歌闻声应道,抬脚就要进田地里面。
“小姐,这里满是土砾,莫弄脏了您的衣服,让婢子去吧,”锦芝伸手,欲替她分担。
“不用,”凤清歌摆了摆手,笑了笑轻声道:“若是怕脏,我就不会来了。”
比起淋漓的鲜血与阴谋算计,这些不会言语的土地何等干净。
只要你愿意费心去侍弄它,它就会给你回报。
这些不仅是村民的粮食来源,更是大夏立国的根基。
诚如廖清夫子所言,为官者必须要懂得农事、栗米之法。今日,有袁隆夫子这样的农科智者,又有四位大夏顶尖的农官在此查验土地,这是极为重要的经验,她更不能浪费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多学,多思,多记,学识是永远不会背叛你的。
“……好。”锦芝收回了伸出的手,隐隐懂了她的来意。
凤清歌快步小跑到袁隆夫子身旁,解开行囊,将老夫子需要的东西一一送去,见他用一个竹筒灌入土砾,又倒入水细细观察,口中念念有词。
她盯着看了好一会儿,问道:“夫子,敢问这是什么?用它又有什么作用?”
袁隆夫子并没有被她的问题打扰,叹了口气,道:“这是老夫用来测试土地的工具,看看它是适合栽种何种作物。不过,这些土地,确实已经废了,别说作物,就是耐寒耐寒的沙棘、仙人掌,也种不活。”
他鲜少遇到这样奇异的事。
在大江大河两案,百姓胡乱砍伐林木,会导致水土流失,土地失肥。可流经义合村的河流并无异样,附近林木亦与当年没什么差别,怎么会骤然荒芜至此。
“那,土地可还有救?”凤清歌关切地问道。
“诸位有何见解?”袁隆夫子看向其他四位农官。
那些农官来前就得了岚风的叮嘱,所以对凤清歌很是尊敬。再加上这些人早就仰慕袁隆夫子的声名,回答这个问题并没有遮遮掩掩地隐藏心里的想法。
“依我看,当年的这场暴雨,怕是有些蹊跷。老朽早年曾听人说,有种酸毒雨,极具腐蚀性,落在石块上也会磨损石块表面,按照义合村的变故来说,那场雨是酸毒雨的几率很大。”
但凡农官,见多识广,有很多从先辈处听来的奇事作为经验。这四人在皇庄做事,关系不错,刚刚又商议了一番,所以确定了酸毒雨的看法。
“我也是这个想法,三百年前,一场酸毒雨害得蜀地十村寸草不生,足足过了近百年,大夏立国之后才缓和过来。袁老夫子,您博学多识,这酸毒雨之祸,应该比我等清楚。”
“此事,恐非人力能够改变。”
村民们站在一旁,听他们如讲天书一样说什么酸毒雨,只觉悬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