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烨自然不承认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垮着脸,心里暗暗把乘风二人痛骂了一遍,这才恢复正常神色,复又坐回软榻上,神色再淡定不过地道:“如此便再好不过了,你年纪尚小,且皇上对你期待甚大,莫要被男女之事左右了性情。”
凤清歌不知眼前人心中曲折,还以为他是在好心提醒,忙不迭郑重点头,微笑道:“清歌知晓了。”
皇帝师父对她的看顾,她心中有数,也唯有更努力地为君效力,才能报答圣恩。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乘风二人终于审讯结束,回来传话。
“主子,凤小姐,人都已经招了,这是供书。”
凤清歌向烨王看了一眼,见他点头,便拿过供书,仔细看了起来。
等看完里面东西之后,她暗暗心惊,忍不住道:“清王殿下好绝的手笔,惊将忍族与毒门的人收服了,还秘密委派至京城,莫不是宫里已经有了这些暗钉?”
相比清王这等细微阴损的手段而言,吴王的这一场叛乱看起来真就只是场面大、声势大些罢了。
她仔细回想着皇帝师父的身体,惊愕地发现,那一次次因劳病重,似乎也没那么简单!
凤清歌越想越担忧,叹道:“烨王殿下,能否劳您给师父他提个醒,注意一下宫中能碰到他膳食与日常起居的宫人太医,我担心有人要对他不利。”
“无妨,”宇文烨冲她颔首,道:“本王会让皇兄清理一遍宫人。”
早在半月前,他就已经处理了那些人。
不过,当时并未留下活口与口供,所以也不能完全确认是谁的手笔。
而今,却从小小的崔家得到情报。
不得不说,他的那位清王皇兄真是相当精于算计了。
可惜,百密一疏,这等精密的谋划,竟暴露在了一个小丫头的手底下。
“那便劳烦您了,”凤清歌微微放下心来,又继续看了下去,许是因为这些人是专门解决“秘术”一事,因此并未接受清王的任务委派,招供书里面没有涉及任何关于清王造反之类的内容。
而唯二的清王下属,也就是两个丫鬟,在审讯过程中,并无留下任何口供就自尽了。而从其他人的供书中得到的讯息是,这两个丫鬟是半年前入崔府的。
她心里大概梳理了一下——这一批滇门忍族的人,最早进入崔家的是常婆子,也就是自尽的那位灰衣婆子常护法,在十年前崔燕出生后三个月便在崔家后宅了。
一开始的目的,似乎是为了保护崔夫母女。
再三年,崔夫人生了儿子。
恰时忍族族长出关,下了命令让带走崔夫人及其一双子女,常婆子当时违背了忍族族长命令,只送去了崔家小儿。
因此,七年前,崔家仆人大都因为各种事情辞去,更多的忍族族人入府,平时看起来听从常婆子命令,实际上则是在监督这位老护法。
凤清歌再联系她从杨大师处问来的忍族的来历,粗略得出结论。
十年前,忍族族长更换,滇门的老族长身死前重伤了新族长任力行,导致其养伤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