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翱自傲一笑,道:“先辈拼死得来荣耀,打来家业,就是为了子孙后人能高人一等。凤小姐,若不是你凤家先人立下从龙之功,你又哪里来的资格站在这里,与本侯说话!凤小姐,你好歹也是右相府千金,不跟官家千金公子来往,偏偏要维护这样一个平民,与之为伍,真是愚蠢。”
赵云序脸色一黯。
“我与谁为伍就不劳孙侯爷操心了!”凤清歌莞尔一笑,道:“云序性情比之令郎孙季好百倍千倍,我不与他交好,难道跟你东阳侯府这等废物点心往来?况且,论起身份高贵,功勋卓著,十个东阳侯府也不得赵家!”
比之烨王,更是天上地下,云泥之别。
她这样想着,下意识的望了宇文烨一眼,却见他也正盯着自己,神色似笑非笑。
看什么看,又没请你来!她凝眉,然后瞪了回去。
“笑话!”孙翱蔑视地扫了赵家人一眼。
“就这样的穷酸货,哪里配跟我孙家相提并论!你们赵家往上十八代,都是些土里刨食,蝇营狗苟的死穷鬼,哪来的脸说功勋。”
赵云序扯了扯唇,道:“先辈不才,也曾在战场上立过微薄军功,孙侯爷说话这样刻薄,是看不起我赵家先辈,还是看不起你孙家先人!”
江智知道赵家人身份,见这学子不拿铁军将军扯旗夸耀,倒生了几分好感。
“孙侯爷,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就别再拿什么侯府、勋贵做筏子,令郎犯了错,你就算把宫中的娘娘扯出来也没有用,你是觉得圣上知道此事以后会因为你东阳侯府的特殊而有所纵容吗?”
不会!
孙翱也曾再夺嫡之争中站过队,很清楚今上是什么为人。
也正是因为清楚,所以这件事不能闹大。
万一圣上秋后算账,拉出东阳侯府杀一儆百,那孙家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他面上闪过颓然之色,看着清醒过来面露哀色的妻子,还有依旧愚昧不懂事的儿子,终于半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来人,将主犯孙季和这些家丁杖责三十,丢进大牢关押半个月,并处罚银五百两赔给赵家。”江智挑了挑眉,丢下令牌。
孙翱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侯夫人一愣,叫道:“侯爷,季儿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呢,您这是去哪儿啊?”
“……”这个蠢妇,难怪儿子会一点脑子都不长,原来都是跟她学的。都到了这个时候,留在这里亲眼看儿子被罚吗,他此时再不走,将来往后东阳侯府还有什么颜面。
孙翱咬着牙,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径自离开了顺天府衙门。
侯夫人看了看儿子,又望了望东阳侯的背影,嗖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快步跟了上去。
孙季还在嚎叫,亲眼看着亲爹亲娘头也不回的离开,丢下自己一个人在衙门大堂,脸瞬间绿了,哭声也停了下来。
孙季浑身疼痛,又要挨罚,望着满堂的敌人,想挥手挣扎又刚刚断了手,只能色厉内荏的喊道:“我是东阳侯府的小侯爷,尔等岂敢对我不敬!”
“呸!”衙役们早就看不惯这狗东西,这会儿得了府尹大人的命令,哪里会受威胁。
两个人扯过孙季,板子啪啪落在其臀部,直打得这纨绔嗷嗷大叫,到最后孙季嗓子都喊哑了。
侯府的家丁到是一个个骨头硬,闷声扛了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