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壳为期两天半的中考结束,秦克算是完成了陪考任务。期间他还利用晚上的时间,把“东方培元法”完整地教给了外公沈铁山,教学时还通过视频连线的方式,一并教给了施存远和林海波两位老教授。
第三天他又和外公一起去了趟远州市区,拜访了施存远和林海波,手把手地纠正细节动作,直到两位老教授完全学会了,他才放下心来,叮嘱道:
“两位老师,‘东方培元法’你们已基本上学会了,但个别动作因为身体条件限制未能做到最好,这需要慢慢来,下次我回来时再给你们纠正一次。您们务必要每天早晚各练习一次,那份食谱也要严格落实。施老师身体还不错,除了食疗外可以正常饮食,注意碰别高盐高糖高脂的食物就行;但林老师,您的三高指标都比较危险,起码要坚持一年以上的运动与食疗,才能放宽要求,恢复正常饮食。”
林海波看着秦克手写的长长食谱,苦着脸道:“一年时间,我只能按这上面的食疗法子来进食?”
他平时比较喜欢吃美食,运动又少,才导致三高严重超标,连带心脏血管也出问题了,不得不做了搭桥手术。而秦克写的食疗法子,要求他接下来一整年只能吃比较清淡的素食加少量肉类,他怎会不苦着脸?
沈铁山有些幸灾乐祸:“我都被秦克逼得连酒和烟都戒了,你不过是少吃些肥腻重油盐的食物而已,算得了什么?这可是秦克专门为你量身定做的食谱,昨晚我看他熬夜写了两个小时。”
林海波嘟囔道:“我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秦克对我的好,我都记着。要不是他有了小宁,我都打算把我孙女介绍给他了……”
“就你那孙女能比得上小宁吗……”
施存远打断了沈铁山的抬杠: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消停一会,秦克难得来一趟,是听你们斗嘴的不成?这‘东方培元法’老邓也在练,他说确实是有效果的。你们两个如果想多活几年,看看秦克还能为数学界、为国家带来怎样的奇迹,就好好练习,按着秦克制订的食谱来,不能白白浪费了秦克这一番心血。”
施存远确实早就从在京城的老朋友邓弘国那里听说过“东方培元法”了,老邓说练习了两个月,身体感觉舒服多了,最起码高血压首先控制住了,估计坚持练习和食疗,应该能慢慢恢复正常稍偏高的水平。
这就已很不错了,毕竟血管硬化是不可逆的过程,能通过运动与食疗替代药物,就是最好的结果。
“秦克啊,过来,我和你聊聊。”施存远说罢,示意秦克坐到自己身边的沙发上,问道:
“你在科学突破会上那三组黎曼猜想的表达式,写成论文了没?网上找到的当时视频不够清晰,很多过程都看不清楚。”
“施老师,这三组黎曼猜想表达式的论文和青柠数论超几何映射法的论文,在前几天就分别投到了《数学年刊》和《数学新进展》,但估计要发表出来,最快也要两三个月后了。如果您想现在看推导过程的话,我电脑里就有电子版,我发到您的邮箱?”
“好,你发我看看。真没想到啊,一年多点的时间,你就找到了正确的方向,还琢磨出三组表达式来。对了,你有没有一并上传到arXiv上?最好也上传一份,一来避免著作权争议,二来也能扩大影响力。”
施存远回想起一年多前,自己才将记录了年轻时有关黎曼猜想“错误路线”的笔记本交给秦克,哪想到秦克在一年多点的时间里,就取得了如此出色的成果?
施存远不得不感慨天才就是不一样,同时他也为自己当初在奥数初赛里发掘出这样的数学天才而自豪。
“好的。”秦克点头应下,其实他的三组表达式会记录在科学突破会的会议纪录里,可比上传到arXiv上更能证明其原创性与著作权,不过施老师说得对,上传到arXiv上确实可以让更多的人看到,扩大影响力。
旁边的林海波教授又问起秦克目前的课题方向,秦克大概讲了下冰雹猜想与两个即将参与的材料学课题。
“材料学?这算是化学的范畴了。”沈铁山依然是一副冰山脸,眼中却又闪动着希冀,傲娇道:“唔……如果你在做材料学课题时,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打电话回来问问我,我还是可以解答部分化学相关问题的。”
林海波打趣道:“秦克不是说了么,他负责的是计算材料学部分,主要是用数学来解决问题,老沈你只擅长理论化学,计算材料学你可不懂。”新笔趣阁
沈铁山脸色胀红:“谁说我不懂了,只是计算机方面不太擅长而已……计算材料学,难道还能跳出化学的范畴不成?”
林海波继续与他抬杠:“怎么不能跳出化学的范畴,如果我没记错,材料学是分为化学材料和物理材料两个细分方向的。化学材料才是你擅长的有机化学方向,物理材料是与半导体微电子相关的材料方向,两者可不太一样。再说了,这是国家级课题,里面还缺少专家教授?需要秦克打电话向你请教?”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少点斗嘴。”施存远无奈地秦克耸耸肩膀:“你外公和林老师是越老越爱抬杠,不过他们关系越吵越好,秦克你不用管他们。再说了吵吵也好,省得老人痴呆。说起来我还经历了一件趣事,秦克你是不是投了三篇论文到《物理学报》?”
秦克意外道:“是的,施老师您怎么知道?”
施存远莞尔道:“我们远州大学物理学院的冯教授在流体力学方面颇有名气,最近《物理学报》找他来评审你的这三篇论文,他看得头发都要白了,说这评审费赚得太辛苦了,你的论文里超过一半的内容都是数学建模和数学推导,对数学水平的要求很高,后来他又拉我一起评审,说分我一半评审费,让我审核里面的数学部分,还说什么‘老施啊,这是你的学生,你挖的坑你得帮着填’,哈哈。冯教授平时眼高于顶,能将他逼成这样,秦克你算是第一个了。”
旁边的林海波咧嘴笑道:“这事已在远州的大学圈子里传为美谈了,许多人都翘首以盼,等着《物理学报》赶紧刊登你的这三篇论文。”
秦克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插曲,难怪前些天物理学会的会长焦延民专门打了电话过来,说什么“秦克啊,为了看你的论文,我的眼睛都看花了,白头发也多了几根”之类的玩笑话。
当时秦克还以为是逗趣,现在想来,似乎焦会长说的是实话?
秦克不由琢磨着等回到京城了,是不是买些补品送去给焦会长,让他老人家补补消耗掉的脑细胞。
……
事实上最痛苦的不是这些评审的专家教授们,而是《物理学报》主编金云霖,原本计算流体力学在国内也算是比较新兴的方向,更别说秦克的第三篇物理论文涉及九条流体力学算式的详细数学推导过程,复杂得连一般的物理教授都会看晕,这使得评审起来特别困难。
金云霖自己也看得半懂不懂的,但这三篇论文是秦克发来的,凭着秦克的“鼎鼎大名”,金云霖根本无法拒绝审稿,只能到处打电话找专家来评审。
结果找了十几个擅长流体力学方向的教授,大部分教授看完后都表示无能力评审这三篇稿子,导致评审的时间一拖再拖,金云霖最后不得不打电话给秦克,告知发表时间会拖得比较晚。
时至今日,距离打电话给秦克已过去快两个月了,目前只有物理学会的会长焦延民和远州大学的冯教授在经过大半个月的审稿后,发回了同意过稿的意见。
但按照《物理学报》的惯例,起码得五个评审专家审核通过,才能刊登出来。哪怕再怎么缩减,三个专家的意见也要有的。
这第三个专家让主编金云霖愁白了头发,后来左问右问实在找不到专家人选了,不得已,只能打电话给姜为先老院士,问问姜老院士能不能帮忙审稿,或者推荐审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