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万里长江似建瓴,东归大海若雷鸣。
浮天雪浪人皆惧,动地烟波鬼亦惊。
竭力只因清国难,勤王端拟耀天兵。
潜踪敛迹金山下,斩将搴旗在此行。
话说当时只听得一声叮当响,烟尘弥漫,似是有一人应声落马,众人不知详情,只得待到烟尘散去,众人再看,僧继忠挺刀立马,矗于阵前,王洲一人也立马挺枪,再看其他三人,各自挺刀,似也毫发无损,众人正惊,这五人相持不下,犹如五尊天神,双方谁也不敢上前去看,万籁俱寂,似是瞬息,又似沧海桑田,僧继忠将刀立插于地上,双手合十,缓声道:“我佛慈悲!”众人不解,就看得吴缕、郑促、孙臣三人咽喉上一道利口凭空而出,三人登时落马身亡,再看王洲模样,也是喉咙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拖枪逃回城去了。官兵大惊,梁山军大喜,众好汉瞅准时机,擂鼓攻城,僧继忠、薛广基、程莹儿领兵攻北门,阮武、彭帅、殿清让领兵攻西门,李全、寇淮真、刘林攻东门。李君一率余下好汉就城门前安营扎寨,将兖州城三面围住。无奈兖州城深墙厚,三路足足攻打了一个时辰,还是不得破城,李君一见状便叫鸣金收兵,东西北三门各自扎下了营寨。
陈希真见梁山一连十日梁山只是将三门围死,却不攻城,也不退兵,正在城上思索间,恰逢栾廷玉来城上,包九护卫身旁,栾廷玉道:“先前贼人死战不退,如今却又围城不攻,不知是何用意?”陈希真道:“李君一这厮腹中尽是诡谋,眼下他三路围城,必是想困杀我等于此,岂能如他所意,敢问栾总管,眼下兖州城内尚还有多少存粮?”包九道:“不劳总管费心,若是总算,城内存粮可供我军坚守一年之多,可眼下农忙之季也将要至,那些存粮大多是要分发城中百姓,耕田播种,不可动用,扣除过后,余粮不足一月之用。”栾廷玉道:“不想包将军内政也如此有为,廷玉大感叹服。”包九笑道:“总管过夸,总管乃是包九恩公,包九此做只是想对恩公报恩罢了。”栾廷玉、陈希真皆是大笑,陈希真道:“这城内存粮虽是要农忙所用,可眼下贼寇围城,危及江山社稷,我等勖以大义,城内百姓必会与我同心勠力,共抗贼寇。一年时耗,贼寇必会退败,到时我等再乘胜追击,必定大获全胜。”栾廷玉道:“虽是如此,可眼下城内战将折损颇多,若是继续困守,便是粮草足够,还需分兵驻守三门,谨防上回四营之痛。”包九道:“总管无需多虑,包九已是吩咐下去。”栾廷玉道:“将军所携来何人?”包九道:“先前总管光复兖州时,包九在经镇阳关时,有见得两位隐士,皆有好武艺,一个唤作范辛来,江湖人名金閅。一个唤作邵祖恩,江湖人名循钵。”陈希真道:“此二人名号我也听过,不过这二人素来清贫度日,自号腹中多有才学,只怕是空有虚名之辈。”包九道:“鲁国公所言非也,当今世道不太平,便是能人贤士也只得隐居山野,便是无有功名,也非都是无能之辈。”陈希真道:“即是如此,那便请包将军代为去请,如今南门尚未被围,包将军可抄南门绕道镇阳关,去请那二位隐士来。”包九领命,告退而走,去不多时,带得二人至陈希真面前,陈希真细看,这范辛来身材生的十分高大;青白脸色,满面皱纹,身穿一件又脏又破的青白长衫。那邵祖恩穿着一身麻布直裰,手持一对小金锤。陈希真一见这二人却是相见恨晚,三人促膝长谈许久,陈希真笑道:“包九将军引荐之人胜那真耀书无数,当要加官进爵,以作封赏。”包九推脱道:“包九只为报恩,无须这多封赏,只是愿为总管镇守西门一角。”陈希真道:“西门那侧卖李谷、宋信店之前尽被真耀书下令改建,或是拆毁,或是修除,独是陈通桥尚还保留,包将军若是镇守,务必要守好此桥。”包九道:“且请鲁国公放心,只是须请范邵二位侠士与我共守,鲁国公、栾总管便可尽力去守东北二门。”栾廷玉道:“好极,有此等忠心之将在,此番击败梁山贼寇后,廷玉必会举荐包将军此生荣华。”包九做礼道:“谢总管大恩。”
西门安排已定,陈希真又让包九带信与镇阳关官兵,以备随时救应。栾廷玉、陈希真又清点了一下眼下所有能出战的将领,除开先前几战阵亡逃离的,尚还剩下邓宗弼、王洲、张应雷、栾廷玉、栾廷芳五人。陶震霆、祝永清二人伤势已好,也可出战,陈丽卿失左手,亦能再战,只是陈希真不允。故而重新划归,邓宗弼、张应雷、陶震霆、王洲四人守东门,栾廷玉、栾廷芳、祝永清守北门,先前归降的黄延,因不知其忠心,便派与栾廷玉等人同去守北门,若有半点叛逃之心,当即诛杀。陈希真于府衙内重新祭炼符法,又着工匠为陈丽卿打造一只假手,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