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 险道口强人打劫 乔向元义服贼军(2 / 2)

续义传 灭雷金仙 4906 字 2022-01-29

乔向元道:“不好,张谦兄弟,你我只有两人,寡不敌众,我们且快跑为好。”二人当即上马寻路而跑,那大王见着如此,怪叫声道:“追上这厮!”众小喽啰持刀追击。忽的绊马索起,张谦栽下马去,众小喽啰要上前抓,乔向元翻身下马,从腰后抽出腰刀,把张谦保在自家身后,砍开条路,那大王见状,便举着虎头锤来打乔向元。乔向元持刀回击。三十回合不分胜败。乔向元保张谦要紧,就寻思找得空隙。便把腰刀砍那大王后三路。果然是脱得身,乔向元把张谦背在身上,夺路逃跑。众小喽啰遮拦不住,早被乔向元撞开条路。

当下张谦、乔向元二人一路逃奔至一条小溪河前,见得身后已无追兵,二人说说走走,时又黄昏,到了一处野渡,一水茫茫,又无舟船可济。二人同立岸边,徘徊四顾,忽远远望见芦苇丛中灯火之光。张谦与乔向元奔去,乃是一只渔船。张谦便上前叩篷,问道:“此处是甚地名?”篷内闪出一个渔人转问道:“客官是要到何处去的?”张谦道:“我们是往兖州府去的。至此失路,故借问声。”只听得那渔人思索片刻道:“这条河虽是不能直通兖州,却可去得支流泗水,到那路途也近,二位客官不妨多与我些酒钱,便直送你到泗水去。”乔向元又听得远处梆子声响,就道:“那便请了!”只见篷内那个渔人开篷出来,张谦身子骨弱,经此劳累,疲乏已极,也不顾及船上摇晃,一脚跳进舱来。乔向元也随了进来。二人各讨口水喝,又吃了点干粮,在舱内铺席便睡。乔向元也睡了。那渔人忽的笑哈哈,撑篙离岸,驾橹搭桨,伊伊哑哑的摇出中流。没多时,渐渐到一个处所。看时,团团一遭,都是驼腰柳树,篱落中有二十余家。那渔人先把船来缆了,随即引叫醒乔向元、张谦二人上岸,却是到一个庄院里。乔向元道:“为何待我等来此处。”那渔人道:“路途遥远,此处乃我兄弟家,不妨进去歇息一晚,也好过船上折腾。”三人一脚入得庄门,那渔人突然嗽了一声,庄院两边钻出七、八条大汉,手上都拿着挠,把乔向元、张谦二人一齐搭住,迳捉入庄里去,不问事情,便把两人都绑在桩木上。乔向元把眼看时,只见草厅上坐着四个好汉。为头那个金发碧眼,正是先前那劫路的大王。其后那个赤须黄发,穿着领青绸衲袄;第二个瘦长短髯,穿着一领黑绿盘领木绵衫;第三个黑面长须,穿着一领青衲袄子;又看这渔人生的骨脸阔腮,一撮扇圈胡须。也穿着一领青衲袄子,几人头上各带黑蚢笠儿,身边都倚着军器。

为头那个大王喝问乔向元道:“你等这们,都是那里人氏?来俺们这地界做甚么?”乔向元应道:“俺是江州人,和俺兄弟去兖州投奔亲戚,借故买鱼好得带路一程。”那渔人道:“哥哥休问他,眼见得是朝廷细作了。只顾与我取他心肝来与众兄弟吃酒。”乔向元听得这话,肚里寻思道:“俺本生在江州,本本分分做了许多年马医,却不得容于官家,就在梁山泊内附近当了几年的山大王,而后顾法、凌空二位兄弟建了青龙峰,我便得以入伙,而后君一哥哥又重建水泊,让我得做了这两年的好汉。却不想今日却结果性命在这里!罢,罢,罢!。”乔向元叹了口气,看着张谦道:“今日是我连累了张谦兄弟,也有负君一、继忠二位哥哥所托,做鬼也只是一处去!”张谦摇头道:“哥哥你休说这话,我便是死也够了。只是死在这里,辜负了君一哥哥苦心,不知我梁山日后要何去何从?”乔向元大叫道:“今番我任你们刀刮,只是求放我这兄弟一命,向元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我兄弟还需去兖州城助君一哥哥赢那陈道子,拯救天下苍生百姓!”乔向元说罢。腆起胸脯受死。那五个好汉,却看了乔向元说这一回,互相觑道:“这个为头的人,必不是以下之人。”那为头的大王又问道:“你们二人正是何等样人?可通个姓名,教我们知道。”乔向元又应道:“你们要杀便杀。我等姓名,至死也不说与你,枉惹的好汉们耻笑!”那为头的见说了这话,便跳起来,把刀都割断了绳索,放起这两人来。五人都扶他至屋内请坐。为头那个大王纳头便拜,说道:“我等做了一世强人,不曾见你这般好义气人物!好汉,二位老兄正是何处人氏?愿闻大名姓字。”乔向元道:“眼见得你五位大哥,必是个好汉了。便说与你,随你们拿我一个那里去,只求放过我兄弟。我们二人是这梁山泊李君一手下好汉之一。“那大王道:”水泊梁山不是宋公明所建,号是要替天行道。结果后被陈希真这些人灭了?何时又有这李君一好汉在水泊梁山做事?乔向元道:“公明哥哥就义后,我君一哥哥重建了水泊梁山,重树公明哥哥替天行道杏黄大旗。现在已经聚了三十七位好汉,我是铁马医乔向元。这个兄弟,是神机才匠张谦。我君一哥哥自打建了水泊梁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除杀了诸多害民之臣,唐家寨、正一村、召家村百姓无不解脱。那些个害民贼无不闻风丧胆,如今陈道子被君一哥哥在蒙阴县击败后退缩兖州,君一哥哥乘胜追击,却不想那陈道子在兖州得了甚么妖人助手,故而我千里送我张谦兄弟去兖州为君一哥哥解围。你们若是想像那贾忠、贾义一样,便解我一人去请赏。休想我挣扎!只是求放过我兄弟一马。”那五个听罢,纳头便拜,齐齐下跪,那大王道:“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却才甚是冒渎,休怪!休怪!俺本是润州人氏,因被花石纲欺压,便去投奔了大王方腊,也像宋公明一样起事。谁知朝廷派来了张叔夜围剿,他手下有八员大将:张伯奋、张仲熊、邓宗弼、辛从忠、张应雷、陶震霆、金成英、杨腾蛟,个个都有武艺。俺们敌不过,最后方大王为了先让俺们逃跑,不幸被俘。方大王就义后,俺们几个幸存的几个兄弟便又纠集了数百名被花石纲摧残的百姓,继续在这起事。俺们原旧都在绿林丛中讨衣吃饭。今来寻得这个去处。近来一冬,都学得些水势,因此无人敢来侵傍。现在居然得知原来现在山东地界还有好汉在继续那宋公明的替天行道义举,不想今日就得遇着两位哥哥!”乔向元道:“江湖交情,让我等在此相会。向元也愿求你等五位好汉大名。”

为头的那个大王伏地拜道:“小弟们因在绿林丛中走这般久,也都有个异名在,还望二位哥哥勿笑!小弟是白鬃马龙召金,先前冒犯了二位哥哥,还请恕罪。”龙召金又指着那赤须黄发,穿着领青绸衲袄的好汉道:“这个好汉是赤须龙费保。”龙召金又指着第二个瘦长短髯,穿着一领黑绿盘领木绵衫的好汉道:“这个好汉是卷毛虎倪云。”龙召金又指着那黑面长须,穿着一领青衲袄子的好汉道:“这个好汉是太湖蛟卜青。”龙召金又指着那生的骨脸阔腮,扇圈胡须的好汉道:“这个好汉是瘦脸熊狄成。”五人一齐下拜。乔向元、张谦二人连忙一一扶起,当下乔向元听了这龙召金姓名,也是大喜道:“兄弟从此不必相疑,我们喜得是一家人!俺哥哥李君一现重建水泊梁山,势要除了祸国奸臣陈希真,为那好汉宋公明报仇雪恨,再树替天行道杏黄大旗。眼下虽是幸运遇得你们这五位好汉,可如今君一哥哥在兖州战事告危,且还说有一叛徒,所以还是当要分别。”龙召金道:“二位哥哥,非是小弟有意滞留二位哥哥。因是这地路况复杂,便是走水路也极为难走,不妨先在小弟这里歇息一日。隔日我们亲送你们从水路走,也好安全。”费保道:“既是恁地,容兄弟斗胆说一句。二位哥哥,我等只就这里结义为兄弟如何?”乔向元道:“我等本就有缘相识,几位兄弟如此高看,有何不可。”龙召金见说大喜,便叫小喽啰宰了一口猪、一口羊,就在院中致酒设席,结拜乔向元为兄。乔向元又叫张谦也过来,七人便都结义了。

龙召金叫倪云带乔向元、张谦二人去客房中歇息,隔日早早转醒,二人便要赶奔兖州。龙召金道:“二位哥哥如今干的是天下大事,金龙自愧不如,只得在此奉上百两黄金,以祝二位哥哥早日成功。”说罢,让小喽啰取出百两蒜金,递在身前。乔向元道:“兄弟说的这话,何不跟我等一齐入伙?”龙召金摇头道:“大丈夫忠心只事一主,我虽非是安石那般英雄,却不可做文则,龙召金此生唯有方腊一主,还望二位哥哥恕罪。”看那天色已将黎明,费保将火把照出了院门。大家上了一条渔船,卜青、倪云一前一后撑起撸,龙召金又在船中摆起一张小桌,给乔向元、张谦二人再置了两碗酒。龙召金道:“兄长保重,此番一去,还望路上小心。”乔向元接杯道:“俺是个粗人,此生能和水泊众位兄弟相识一场,也能和五位兄弟把酒言欢,此生足矣。”张谦道:“几位兄弟,日后也多保重。”众人话不尽言,行了多久,狄成出舱望了望,叫道:“二位兄长,泗水地界已是到了。”几人惊喜,把船往岸边靠,系了绳,果是泗水,前路不远便是兖州府了。张谦道:“终有一别,几位兄弟早回去罢,他日还望再能再相见。”龙召金道:“他日几位哥哥大事若成,闲暇便来舍下,不可失信。二位哥哥一路保重。”说罢,龙召金几人都是泪落下来。见得乔向元、张谦二人身影消失不见,龙召金几人方才循旧路回去。

且说乔向元、张谦二人自辞别了龙召金几人,继续加紧赶路,不觉几日,已是到得了兖州城外宋信坡的大营之中,见着李君一,见众位好汉都是蹙眉紧锁,二人询问何事,方才知道黄延叛逃一事,又得知了那白月生现在虽被杨玟毒死,可其新造的天基炮车威力十分巨大,几日交战都是不利,昨日又是一场恶战,李洪鳄、凌空两位兄弟被火牛车炸伤,杨玟说营中条件简陋,虽是暂时医好二位兄弟,难保不会伤势不会恶化,李君一便叫阮武带领一千人马,护送杨玟三人回山寨去疗养。乔向元道:“哥哥,那可有胜事?”李君一道:“也有胜时,这几日共是交战八场,敌方官将中,王崖被继忠哥哥砍死,前日薛侄儿又射死了盖术,蒋肇也在乱军中被寇淮真擒获,可遭炮火殃及到,失血身亡了。”僧继忠道:“虽是斩了敌方三员将领,雷将却无一人死伤。”张谦道:“原都是那天基炮车在搞鬼。”僧继忠道:“话说不错。”张谦道:“即是如此,到时上阵且请让张谦同往。”李君一道:“此事太过危险,绝不可。”张谦道:“若是不如此,张谦怎能看清那天基炮车模样,哥哥无须多言。”李君一又要说话,却听得小喽啰又来报,官兵来袭,毕竟这战事能否有转机?且听下回分解。

此一回内,折了三员官将:

王崖、盖术、蒋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