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浪子回头金不换,自古圣贤也遭堪。
天下自古忠义论,到头谁来得揭开。
梁山非是首举旗,却得世人望陇攀。
今时书夜知过错,不算亡羊补牢晚。
却说那鲁国公陈希真于祭台上正要强言暗逼天子弃北防太原割地于大金,要重兵再讨梁山,天子正骑虎难下时,有一大臣闪出群臣身前,出班上前指骂陈希真,道君皇帝看时,原是吏部侍郎李若水,只听李若水怒骂陈希真道:“事已至此,鲁国公竟依旧不知悔改,尚有何面目在此强词夺理!”陈希真心中怨气大盛,反叫道:“怪哉咦!即是李侍郎言道子有错,还请问道,攘外必先安内之言,何错之有?李侍郎如此说教,莫不是在有意袒护这伙贼寇?”李若水挺胸傲立,凌然言道:“昔日我太祖皇帝披荆斩棘,倾尽心血,方才建下我大宋千里江山,今有外地入侵,残食我大宋江山,鲁国公却还只图私人恩怨,至大局而不顾,弗战国时六国之破灭,非兵不利,战不善,弊在赂秦。赂秦而力亏,破灭之道也。金人狼子野心,太原为我大宋开疆扩土之地,天下之要冲,大宋北方屏障,如依鲁国公所言,弃太原江山不顾,金人将重新占据此处,进而威慑我朝,最终必成我朝心腹大患,太原百姓生灵将何所依?后续耗费之钱粮更无可计数!敢问鲁国公,割地和谈之举有何异于饮鸩止渴,与虎谋皮?是我大宋千里江山尚足,还是暴金之贪心可足也,鲁国公岂知否!?”李若水大义凛然之语令陈希真处处语塞,只得胡乱反叫道:“若非你等奸臣执意抗金,金人何种理由打到汴京!若是…”言说未了,却见上皇猛地抄起祭桌上的千里江山图,卷成棒,追打着陈希真,喝道:“朕若是不抵抗金人,现早是要葬身阴曹地府了,尔等还在此争论胡话!”陈希真猝不及防,一时只得抱头鼠窜,头上帽冠也被打掉,陈丽卿见自家爹爹被打,心中大怒,与祝永清、祝万年二人直接拔刀挺剑蹿上祭台,上皇大惊失色,只见李若水挡在天子身前,喝道:“尔等岂敢对圣上无理!”陈丽卿叫道:“敢打我爹爹,无礼又如何!”说罢便揪住上皇衣襟,提起右手粉拳,先打翻李若水,再要动手去打上皇,群臣看见皆是大惊,却都吐出舌头,呆在原地,无一人敢上前劝阻,见此情形,龙图阁直学士张叔夜急忙携着二子张仲熊、张伯奋上前去劝解,张叔夜连忙拦住陈丽卿,张仲熊拉扯祝永清,张伯奋把持祝万年,皇家圣地俨然已成乱斗场,道君皇帝整顿衣冠,一声喝道:“众卿皆止住。”那边陈希真从地上爬起,理好发饰,见陈丽卿还要拔剑去刺皇上,陈希真急忙一声喝止住,转身再拜上皇道:“臣下失言,还请皇上莫要追责。”道君皇帝本想趁机罢免陈希真,奈何陈丽卿、祝永清等人此刻皆是拔剑挺刀立于自家身前,怒目而视,上皇心中畏惧,只得说道:“国难当头,内忧外患,李侍郎之言为对,陈爱卿之言亦有所理,攘外必先安内之理,朕自也心知肚明,然首尾皆要兼得,那便请陈爱卿加受为兵马总头领,带领所部余下雷将天兵,去兵马司领五万兵马,配备精良器具,前去征讨新起的那彪梁山泊反贼。”陈希真见此,也不好多言,加之已得了兵马,便谢过皇恩,领着陈丽卿,祝永清等人先行告退了,其余文物百官也相继告退,只留下张叔夜并着二子,还有侍郎李若水立于上皇身前。
张叔夜先让二子退下,二位张公子依言,先行告退,见四下已无人,张叔夜方才道:“圣上莫要轻视金军,金人是我大宋心腹大患,若是不予以抗击,日后必为我中原大患。”道君皇帝沉思良久,再反复摸索那千里江山图,缓缓说道:“我大宋早已与金国签订海上之盟约,现是金国撕毁盟约,朕自是会有应变之理,爱卿不必再多言。”言罢便摆手示意张叔夜、李若水二人退下。李若水拱手作揖,道:“臣下告退。”李若水正要告退,却见张叔夜一手轻扯自己衣袖,在告退后便立于一旁等待,不过片刻时间,就见张叔夜面色凝重来到李若水身前,李若水道:“嵇仲兄,可是有话要说?”张叔夜道:“之前听闻李侍郎有篇诗作,是为那宋公明些人所作的?”李若水道:“是有,张公之意为何?”张叔夜道:“可否让嵇仲过目一番。”李若水道:“无妨。”言罢,提笔拿纸,抻在桌上写下篇诗作。
张叔夜所言的诗作,是这李若水于宋江被张叔夜等人攻灭后写的一首七言古诗,自名为《捕盗偶成》写的如何?只见:
去年宋江起山东,白昼横戈犯城郭。杀人纷纷翦草如,九重闻之惨不乐。
大书黄纸飞敕来,三十六人同拜爵。狞卒肥骖意气骄,士女骈观犹骇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