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节度使府前,悍勇可御吐蕃、突厥两方敌人的河西兵,横刀在前,将高水寒等人拦下。
在安西的时候,高水寒等人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待遇。
尚罗利不忿的走到最前面:“我家将军乃是安……”
“某管你家将军是谁!”
“如今朝中更有旨意到节度使府,尔等快快退去,若是再敢耽搁,冲撞了圣旨,小心将尔等统统拿……”
“朝廷有旨意来了?”
一直被高水寒挡在身后的王韫丽,听着自家河西的官兵竟然这般苛责无礼,沉着脸走到了前面。
“你……”领队的护卫正要再次发言呵斥,余光里看到王韫丽,顿时脸色一变,整个人态度也是来了一个平地调头,双手抱拳,弓腰堆笑道:“原来是小娘子回来了,小的先前不知是小娘子,还请小娘子责罚。”
王韫丽娇哼一声,看向身后的高水寒,随即对着衙门前的官兵询问道:“朝廷的旨意是要作甚?”
护卫们看向并不知道实情的王韫丽,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最后只能是支支吾吾道:“是……是给大将军的……”
大将军也就是王韫丽的父亲王忠嗣。
高水寒适时介入,顺势握住王韫丽的胳膊,开口道:“还是先进去吧,想来旨意也该是宣读完了……”
说完,高水寒目光飘向那几名河西兵。
在这些人好奇的目光注视下,带着王韫丽走进了河西节度使府。
衙门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个个膘肥腰圆、五大三粗,其中大多数人皆是面色愤愤不平。
唯有正堂最深处,坐在位置上的男子,手握着一道圣旨,面色沉默的看着眼前嘈杂的河西众将。
“阿耶!”
现场的气氛有些异样,这一点被回到衙门的王韫丽敏锐的察觉到了,不禁向着坐在最深处的王忠嗣呼唤了一声。
女孩清脆带着担忧的声音,将众将的注意拽了过来。
此间河西众将收回眼神,纷纷看向里面的王忠嗣,而后目光交流。
众将抱拳施礼告别:“属下等回营坐镇,大将军有令,属下等必从之。”
先前,那远道而来的三骑,已经清清楚楚的宣读完圣旨。
朝廷已经将王忠嗣身上的一应官职革除,并要其入京述职。
其实这名为述职,但众将心中知晓,不过是朝廷体面的托辞而已,大将军去了长安可谓是前途未知,令人担忧。
但王忠嗣这些年,对众将不但有恩,更是悍勇为先,使得众将纷纷敬从尊重。
这也是为何,现在众将还称呼王忠嗣为大将军,更是声称只要是王忠嗣的军令,他们必定听从。
至于是否是场面话,那就为未可知了。
众将语毕,便鱼贯而出,向着衙门外面离去。
这时,一直坐在里面的王忠嗣,抬起头轻声出口:“光弼留步。”
被点名的人是如今河西、陇右都知兵马使,赤水军使,李光弼。
对照的话,就是当初还没有征讨小勃律之前的高仙芝。
李光弼乃是将门出身,其父李楷洛当年更是官居左羽林大将军,他们家更是柳城李氏,可谓高门大族。
而李光弼虽为李楷洛第四子,却是生的足智多谋,治军威严,屡屡出奇制胜,以少胜多。
也正是因此,受到了王忠嗣的信赖和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