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个人把自己的马缰绳都交给了丫鬟秋菊,然后两个人找了一个小山坳,这里背风向阳。
“今日一别,你我前途都很危险。二妹,回去以后,见到了恩人替我问好。”高云峰说。
“大哥的处境比我要艰险的多。”宋怡南说。
“其实我要比你好一些。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京城里的人肯定会对宋家多加关注的。对宋员外下黑手的人,对宋二先生也不会手软。所以,你要比我危险的多。而且你们在明面儿上,奸人在暗处。防不胜防。所以你们要多加小心。”高云峰分析宋二小姐的处境。
“这么多年在京城就没有安生过。家父早已经习以为常了。虽然这次大伯伯一家出了这样悲惨的事情。也确定了那些奸人,确实是在京城。但是他们还不会明目张胆的和我们作对。只能够耍一些阴谋诡计罢了。家里的防范也很到位,这么多年了,已经练就了一张紧密的网。所以还请大哥放心。”送二小姐给高云峰吃了一颗定心丸儿。
“宋家在京城的实力,我是有体会的。如若不然,几年以前,我也不可能从那里全身而退。宋二先生的手段,我是很佩服的。不过你要提醒个人,这一次和往次不同。他们可以对宋员外一家下这么大的黑手。想必是早已经有了周密的安排。对,你们一家也会采取了更加严密的措施。切不可掉以轻心。”高云峰还是有些担心。
“兵来将挡,水来土屯。这有什么呀?这么多年腥风血雨,都已经平平安安的过来了。不就是几个因损坏的小人在作怪吗?难道我们宋家还怕他们不成?不管他们是在朝的官员,还是江湖的恶人,或者是北国番帮的坐探。找他们几方面勾结在一起。就是虎穴龙潭,刀山火海,又有何惧哉。”宋怡楠,豪情万丈。
“二妹的胆量,真的是令我十分的敬佩。这一次,恐怕不是一方面的奸贼恶鬼。根据我的判断,一定是内外勾结。这里面不仅有在朝的官员作祟。还有江湖人士,帮凶。背后有没有北国番帮?或者西夏的奸贼。在我们没有查清楚以前,都要十分的小心。一定要严加防范,不要失手于万一。”高云峰说。
“大哥请放心。这一次,你确实要闯薛家这个虎穴龙潭了。无论如何,我们现在都能够判断,这些恶人的手,已经伸向了颖昌的薛家。虽然他们是一个武林世家。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从大伯伯被害的情形,可以判断。这一定是薛家,也出了内奸。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内外勾结才是最大的危险。更何况,并不知道哪一个是内奸。所以你去了以后,不要轻易的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只和薛家的当家人联络。”二小姐也十分的担心高云峰此行。
“我这一次去颖昌薛家。从头到尾都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在这一种混沌不明的情况下,如果亮明了自己的身份,一定会遭到奸人的暗算。所以我也给他来一个无间道,不让内奸有任何怀疑,或者下手的机会。如若不然,不但打听不到实情,还把自己放在了漩涡之中。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高云峰透露了自己的打算。
“大哥,颖昌薛家就靠你挽救了。而且我大哥还在他们家里。既然他们用我大哥和他们家大小姐造谣来做这件龌龊的事情。估计他的处境也会很艰难,或者已经受到了暗算。大户人家就怕这种男女之间的是是非非。很容易被人进引上道。所以既要挽救他们一家人,也要想方设法把我大哥保全性命。我们宋家,就拜托你了。”宋怡楠一边说,一边给高云峰鞠了一个躬。表示自己郑重相托。
“都是自己人,二妹,你何必要这样?”高云峰也还了礼。
“我大哥是我们老宋家长门长孙,在外人眼里一定是万众瞩目的。在对我们起了坏心的恶人眼中,一定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要想把它保存下来,将来承受的压力肯定不小。即使像大哥这样在江湖上成名成家的人物也不会很容易的。”宋怡楠说。
“宋大少爷的处境,一定会是很不妙。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不仅要保全性命,还要让他全须全尾的。从这一次劫难当中摆脱出来。他们一家人都已经惨遭不测了,他是唯一幸存的人。用什么办法保住他?不受伤害都不为过。在这一点上,我会尽力周旋的。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一点儿伤害。二妹,请你相信我。”高云峰强调说。
“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大哥,万事还是要小心为妙。”宋怡楠说。“哥哥,你想到了什么办法?潜入到颖昌薛家的门下。以你的情况,投奔去学武是不可能了。有没有什么故交旧好?能够你一臂之力的吗?”宋怡楠还想进一步的与高云峰探讨。
“我与那里没有任何的交往。不过我这个生面孔,也就操作自由了。我本身是一个教书先生,以这样一个身份,最好是不过的了。你看看我脸带病容,谁也不会想到,我是过去打探消息的。瞧准机会与颖昌薛家的掌门取得联系,说明情况。也好,打探大少爷的行踪。这对于我来讲驾轻就熟。”高云峰说。
“哥哥外表的这个神态,倒是一个很好的掩护。”宋怡楠说。
“我在青云镇,一呆就是好几年。我这穷酸秀才的模样,和私塾先生的身份。也让我受益匪浅。如果是一个精壮的汉子,还会让人家猜疑。我老人家这副尊容,别人连猜疑都懒得猜疑了。就这样,我安稳稳稳的在这里过了好几年。白天是教书的先生,晚上按照宋元外的安排,做了不少的事儿。从来没有人怀疑过我。所以我还是以这样的身份潜入颖昌薛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高云峰说。
“哥哥,一个习武之人。怎么当铁门教书的先生?经史子集可是通晓吗?”宋怡楠问。
“哈哈!想当年我师傅教我的时候,平常一直给我治病。叫我的都是一些轻功,气功,调理身体。也没有学什么武术的招式。闲来无事,就抓一把石子儿扔来扔去。被师傅看见以后,就把这个小家伙当做了我的武器。绝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在师傅的指导下,学习这些经史子集。还在弱冠之年,考了乡试,当了秀才。如果我不志在于此,也可能中举下场,考个进士,当个翰林也不是什么难事。十年寒窗苦,一朝跳龙门呐。”介绍自己在学习经,史,子集方面的情况。
“看起来,哥哥不仅是一个行走江湖的大侠。骨子里更是一个文弱书生,饱读诗书。你这样的人,做什么都可以做成。别说下场,考个进士了,没准儿一个不小心考个状元。也未可知呀。”宋怡楠半开玩笑的说。
“妹妹真会开玩笑。所以我以诗书线上的身份,你觉得他们会有任何的怀疑吗?”高云峰说。
“看起来,你真的就是驾轻就熟了。”宋怡楠感叹道。
“当朝善词,有一首集贤殿大学士晏殊的词。我唱与你听。”然后,高云峰使腔带调,吟诵起来。
《浣溪沙》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一曲歌吧,宋怡楠拍手称快。
“看起来,哥哥也是一个文人雅士。这样的长短句,哥哥可是有自己做的吗?”宋怡楠说。
“妹妹,还用这个词牌,哥哥,继续给你吟诵一首。”高云峰清了清嗓子,然后按照刚才的曲调,即席创作了一首《浣溪沙》。描写的却是此情此景。
《浣溪沙》
一段路程走一回,黄天厚土漫天雪。兄妹别离几时回?昔日病魔已治愈,无可奈何容憔悴。小妹嘱托莫徘徊。
“哥哥,大才。”宋怡楠高兴的说。
“妹妹,谬赞了。”高云峰谦虚的说。
“时间不早了,妹妹就此分别。哥哥,保重。”宋怡楠依依的惜别。
“此去京城路远。山高水低路漫漫,妹妹和秋菊姑娘要多加小心。如果可能的话,到了京城飞鸽传书于我,你让我安心一些。如果京城有什么变故,也请妹妹通知我一声。能施以援手,在下在所不辞。妹妹就上路吧。”高云峰深情的嘱托。
望着宋怡楠远去的背影,高云峰原地站在那里。
小别离总是有些伤感,高云峰刚才和宋承祖分别的时候,并没有这么强烈的感受。
但是现在与宋怡楠分别,却有些许的不舍。却又想起了当朝宰相晏殊另一首词,与此时此景甚是贴切。于是放声高吟诵。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晏殊《玉楼春》
唱罢了,仍然意犹未尽。
瞬时又想了一首《西江月》。
《西江月》
天色低沉依旧,人间别离愁肠。望眼欲穿送红妆,却是人间天上。不觉心凉似水,地上却铺银装。几时盼得供采桑?阅尽人间欢唱。
百转千回,高云峰吟唱了一遍又一遍。既有离别之情,又有相聚之望。看上去已经失去了踪影。却还是影影绰绰,笑脸浮现,似是在面前。虽然在这广褒的雪地上,却心里存在着兄妹的温情。一句句的嘱托,一点点的关怀,让高云峰难以释怀。
唱了几遍以后,只能够上马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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