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
陈元北一想到此,也不由叹息一声,道:
“二哥瞧着好相处,实则最为心高气傲不过,他之前连见都未见过二嫂一面,又哪里会因为皇上的指婚,而去喜欢她?”
燕望欢想到之前和白芷的相处,不由微微颔首。
赐婚一事,本就不从陈清朗的愿,让他在心里埋下一根刺。
但若是性情相符,日子一长,最差也能落个相敬如宾。
可白芷不管为人处世,还是脾性爱好,都和陈清朗相差甚远。
她并不算多聪慧,也和伶俐二字难以沾边,且心胸狭窄,对于素秋掌家一事,显然早已不满意。
一听闻于素秋可能出身贼匪,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她身边叫嚷。
和陈清朗八面玲珑的作风,显然截然不同。
“二嫂的性情,确实是二哥相差甚远。”
燕望欢顺口接了一句,虽并未再询下去,但陈元北还是接着道:
“我们家并不似寻常那些高门大户,娶那些三妻四妾在身边,若真是一心相同,还哪能有第三人参与进其中的份儿?”
一生一世一双人。
说起容易。
对于身在朝堂当中的陈家来说,却是极为不易。
陈元北也明白这道理,不由叹息一声,道:
“可惜二哥不喜欢二嫂,但既有家风的缘由,又因她出身高贵,有皇上赐婚,日后即使二哥有了喜欢的女子,也不好再娶进家门了。”
燕望欢心思一动。
似明悟了什么一般。
她端起茶杯,将话题不留痕迹地转了出去。
陈元北也并未多想,同燕望欢又聊了一会儿,看天色渐沉,也就没再多留。
他才离去不久。
有脸生的婢女踏进院,左右张望了一圈,寻见汾月的身影,她眼睛一亮,连忙追上前,道:
“可是汾月姐姐?敢问小姐歇下了吗?二夫人想请小姐过去一趟。”
“这个时辰要找小姐?”
汾月看了眼天色,问:
“可说了什么事?”
婢女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晓,但好像挺急的,若是小姐无事的话,还请走一遭吧?”
她瞧着并非故意说谎的模样。
若白芷真有事,也不是她一个小小婢女,能够知晓的消息。
“记得了。”
汾月点点头,打发走了婢女,她快步回了房,道“”
“主子,二夫人想要你过去一趟?好像有什么急事似的,我估摸着,应该是和二少爷有些关系。”
陈清朗和白芷虽名为夫妻,但那份客气和疏离,却都清清楚楚写在了脸上,府门上下估计无谁会不知晓。
她忽然要见燕望欢,难不成是想要同她询些相处之道:
汾月想着,也不会再有其他的理由了。
毕竟白芷和于素秋关系极差,和她说不上话,又不好和陈夫人聊。
算来算去,似乎就只剩下燕望欢了。
燕望欢本想歇下,正欲解衣带的手顿了顿,她回眸看了眼窗外,见天色已沉,已是将至月黑风高之际。
“那就去吧。”
冷风乍起。
汾月取了一件斗篷,为燕望欢穿好,才跟着她一起出了门。
她们踏月而行。
走出了好一段的距离,视线当中已显现出白芷所居院落的一隅。
然就在此时。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焦急的喊声。
“小姐..小姐!”
燕望欢回过头,见平日伺候在陈夫人身边的嬷嬷,正满面焦色地追在她们身后。
见她止步。
嬷嬷又跑得快了些,等追到近前,她抚着胸口,好一会儿都没缓过气来。
燕望欢让汾月上前为她拍背顺气,又问:
“嬷嬷勿急,可是发生什么了?”
“老奴见过小姐。”
嬷嬷先行了礼,之后才道:
“夫人忽然有些肚涨,厨房那边说汾月姑娘之前为小姐煮过山楂水,消涨的效果很好,老奴想来问一问的做法,不知汾月姑娘可有空闲?”
她嘴里在问着汾月,一双眼却是瞧着燕望欢的。
燕望欢微微颔首,也不迟疑,直接道:
“娘的身体为重,让汾月给你走一趟吧。”
嬷嬷顿时喜笑颜开,连忙拜道:
“老奴多谢小姐了。”
她虽然高兴。
然汾月却皱起眉,心里颇有些担忧。
从胡身为男子,不好经常在陈家内院出行,她若是跟着嬷嬷离开的话,燕望欢可就要独自一人去见白芷了。
虽处在陈家。
瞧着是个安全的地儿。
但这里可并非是什么铜墙铁壁,之前已经出过苏香见那一次意外了,汾月可不想再有下一次了。
“主子,你自己...”
知晓汾月的意思,燕望欢摇了摇头,率先道:
“是去二嫂哪里,能有什么事?你过去吧。”
“是。”
汾月只能应下一声。
一手拽着嬷嬷,她走的飞快,想要赶紧将琐事处理好,回到燕望欢身边。
她们离去后。
周遭只剩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