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眼看着就要落上燕望欢的面颊。
却被她一侧头。
轻飘飘地躲了过去。
“皇上。”燕望欢站了身,同楚玉隔开了些距离,淡淡道:“既是辛苦,还要趁着空闲,好生休息一番才行。”
她的推拒,倒真是楚玉最为熟悉的动作了。
即使他都已经成了皇上。
竟也还是这般模样。
同燕望欢之间的距离。
仍不半寸的长进。
甚至她还好似,退的更后了些。
楚玉叹息了一声,道:
“再怎么劳心劳力,一见到望欢,就不累了。”
“总得是多休息才好。”
燕望欢随口应了句,便不愿再同楚玉,说这些闲散的碎话,转了话题,道:
“有关于塞外,不知皇上是如何想的?”
“为何会忽然说起塞外来?”
楚玉微微皱起眉,似又很快,得出了答案。
“是因着六皇妹?”
他这自顾自得出的答案。
倒是让燕望欢多看了一眼。
只是眸光当中。
却没见多少赞赏之意。
更似真以为,楚玉是辛劳过度,导致连意识都跟着不清醒了起来。
“塞外动乱已久,而皇上又刚刚登基,若是在此时,能将这旧患处理妥当,定能大获民心。”
楚玉微微一怔。
眼底有欣喜之情一掠而过。
“我这才刚登基没多久,望欢就送来了良策,你愿为我分忧,我实在欣喜。”
他在燕望欢面前,已是放低了姿态。
尽力恢复成了之前的模样。
然楚玉话音才一落,心口便克制不住,荡起阵阵涟漪。
他忽抓住燕望欢的手,道:
“望欢,此刻阻拦在你我之间的障碍,已尽数消除,难道你真就不愿...”
“虽是送了六公主过去和亲,也有无数粮草物资,跟着一并运到了塞外去。”
燕望欢试着挣脱了下,却未能挣开。
顶着楚玉满怀柔意的目光,她垂了眼,又道:
“只是塞外部族多,本身就乱的很,和亲这法子终究是治标不治本,压不住多少的事态,还是得另想法子。”
楚玉想同燕望欢谈的,是风花雪月。
而从燕望欢口中所讲所言。
尽是政务。
楚玉叹息了一声,虽知燕望欢提点的,都是些了不得的大事。
但他心里多多少少。
还是浮起了几分失望。
“你认为,塞外之事,该当如何处理?”
趁着楚玉出身。
燕望欢拨开他的手,再次向后退去。
“与其消耗更多的人力和物力,让百姓们继续动荡,不如扶起一个听话的新王出来,方可一劳永逸。”
“你是说...”楚玉眯起眼,眸底有寒光一闪而过,“扶值傀儡?”
燕望欢含笑摇头,道:
“傀儡这东西,一个养不好,可就会反咬你一口了。”
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
楚玉还哪里能不清楚。
塞外边疆,确实是个隐患。
他此时身为帝皇,自然为此担忧。
“与其事事听从于你,不如寻个双赢,也好让彼此都能心甘情愿,也好长久合作下去。”
燕望欢长出了口气,话已至此,自是不能说更多。
成与不成。
终究还是要看楚玉的心思。
楚玉皱眉沉思了片刻,缓缓道:
“先不说这个了。望欢,你身上的毒,可是彻底的解了?”
“多谢皇上。”
燕望欢连忙弯身行礼,道:
“毒已经彻底解了。”
“那毒确实稀罕,若非我登上了皇位,怕是到死,而不知该如何为你去解。真是不知晓,八皇弟究竟是从何处,才弄到手的。”
楚玉长出了口气,眼底流出一抹庆幸来,道:
“不过幸好,你现在平安无事。”
他望着燕望欢。
视线自她单薄了不少的身形上掠过。
她瘦了不少。
叫楚玉看的心情不已。
若非政务实在繁忙,连半刻钟的时辰都抽不开身,他早早就前去丞相府,看望燕望欢了。
但好在。
他现在已经贵为九五之尊。
再也没有谁。
能为燕望欢的婚事做主。
“望欢...”
楚玉声音一顿。
打从登基后,还是第一次流出局促之色。
只如试探着一般,他询道:
“等你身上的孝期一过,你可愿入宫?”
“塞外之事,可以暂且一放,但是一些心思不定的朝臣,总是该处理一番的。”
燕望欢几乎是和楚玉同时开了口。
他们两个的声音落到一处。
分明是都听了个清楚。
然而燕望欢却如并未听得一般,继续自顾自地道:
“燕丞相虽是我的父亲,但更是一只随风向到处倒的老狐狸。且之前对皇上,也并无什么好态度,他的宝分明压的分散,但却唯独,放弃了皇上。”
楚玉找来燕望欢。
既是担忧她的身体状况。
同时也想探一探口风,好让她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