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到全?
虞怜锦还未明白燕望欢的意思,就听一阵脚步声传来。
不见任何敲门声响。
殿门被太监从外推开。
一着了明黄宫装的贵妇人,缓步迈进了门。
她一身华贵,头戴彩凤珠钗,行走之间,自有一番威仪雍容。
“皇后?”
虞怜锦先是一愣,而后连忙望向了燕望欢。
怪不得她说人还未到全。
没想到皇后娘娘竟会赶过来。
还真是麻烦!
虞怜锦并未起身,仍坐在塌上,手撑着额角,一副弱柳扶风的病态。
“还请皇后娘娘赎罪,本宫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此时全身都酸痛的很,实在是无法起身向皇后娘娘行礼。”
她说话之间,却只是扫了皇后一眼,之后便不再理会。
而是低头,摆弄起了指甲。
这都是要把敷衍二字,清楚写在了脸上。
皇后面色一沉,侧眸瞧了燕望欢一眼,道:
“既然身子不好,为何不好生歇着,还叫长平郡主过来了?”
“本是好的,不过...”
虞怜锦扫了燕望欢一眼,语气在陡然之间,变得沉了不少。
“因着一些事,才会不小心摔到,这腰可是现在还疼着。”
她微皱着眉,似是真的,有哪里不舒服一般。
只这副拙劣的演技。
在皇后看来,属实太过一般。
代表着尊贵的明黄袍袖,甩出一道波浪,皇后眼中一片冷意,唇角却是仍向上扬起。
她道:
“既然如此的话,妹妹就在这好生歇着,可得调养好身子,免得无法侍奉皇上。长平郡主也莫要打扰妹妹了,快些同本宫一起离开这,免得打扰了妹妹。”
“是。”
燕望欢应了一声。
才刚迈步走向了皇后的方向。
就听到虞怜锦的声音再次响起。
“等等!”
好不容易设了个局,将燕望欢困在了此地,虞怜锦哪里舍得放手。
她可还等着,燕望欢给她磕头赔罪。
自是不会允许,她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离开。
“怎着了?”
开口的人是皇后,她虚虚扫了虞怜锦一眼,唇角笑意之间,越发多了几分关怀。
“可是妹妹,又哪里不舒服?身子这般不好,可莫要再多言了,免得伤损到根本啊。”
“不。”虞怜锦吸了口气,原本伤了的腰,忽然间挺的笔直,“不过是闷,想留郡主在这里,同本宫说一说话罢了。”
不等皇后开口,她理清思绪,再次道:
“本宫还没伤到,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地步。更况且,留长平郡主在这陪本宫说话,是皇上允了的,难道皇后娘娘,有什么意见吗?”
虞怜锦一口一口“本宫”。
在皇后面前,仍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皇后眼中有不虞一闪而过。
她才搬出皇上,虞怜锦就找到了应对的法子。
是当真,不愿意输下一筹。
“意见?”皇后轻笑了一声,向着燕望欢招了招手,又同虞怜锦道:“本宫,哪里会对皇上有什么意见,不过是关心妹妹的身体罢了。”
“既然如此的话,皇后也已经瞧见了,本宫并无什么大碍,不需皇后娘娘劳心。要是再没其他要事的话,皇后不必为本宫烦忧,可自行离去了。”
虞怜锦手托香腮,那张足以被称为倾国倾城的脸上,一片娇张之色。
若说之前有几分顾忌皇后。
那此时。
可就是半点的恭敬都不存了。
燕望欢此时,已经走到了皇后身旁,只是见着战火弥漫,并未急着开口,只安静的听着动响。
皇后被虞怜锦连番的挑衅,就是再深的城府,也有些压不住火气。
掌管后宫的皇后娘娘,竟让一个妃子,压的连头都抬不起来。
这是多大的羞辱?
皇后眼神愈冷,神情也变得阴沉了不少,她盯着虞怜锦,缓缓道:
“既然身子健朗,为何不起身行礼?”
虽察出她语气不善。
但虞怜锦只是勾唇一笑,捏掌成拳,在后腰处轻轻敲了两下。
“方才摔着腰,此时还有些不舒坦,还是皇后娘娘莫要介意,等本宫好了,自会亲自前去登门谢罪。”
“不舒坦就好生歇着,还留长平郡主在这做什么?若是你的腰好不得,还不是要怪上长平郡主了?”
“这哪里会?本宫可不是那没理还不饶人的。”
仿是说的口有些干了,虞怜锦自顾自拿起茶杯,轻轻抿上一口,而后才又道:
“这说着,又有些不舒服了,还劳烦郡主,扶本宫回内室休息吧。”
有宫女立刻上前。
小心翼翼地扶起了虞怜锦。
虞怜锦半倚在宫女身上,然后向着燕望欢扫过一眼,寒声道:
“还在等什么呢?难道要本宫请你不成?”
“自是不敢让虞妃娘娘请的,不过...”
燕望欢声音一顿,余光扫过皇后,再次道:
“皇后娘娘为后宫之主,母仪天下,凤泽万物,乃天下所有女子之表率。皇后的吩咐,长平不敢,也不能不恭敬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