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断子绝孙(1 / 2)

燕景安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

估摸是没给莺儿身上尝到多少甜头,给七皇子府出来时的好兴致,散了不少。

不过一个风尘女子,还真把自己个当成个什么大家小姐,在拿捏矜持。

曲不唱,琴不弹,连摸一下,都推脱不肯。

区区一个莺儿。

那张面皮,比他前几天玩死的那个妓,也没强到哪去。

等他上了朝堂,这等女人,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

到时候,她再想逢迎,可就得吃点苦头了。

燕景安沉着一张脸,登上马车,大手一挥,道:

“走,回府。”

马鞭扬起。

一声脆响落入耳中。

车轮缓缓滚动。

时辰还早。

路上行人两三。

马车驶进一条小巷,周围万籁俱静。

燕景安半阖着眼,脑中思虑,尽是未来的宏图伟业。

他越想越是兴奋。

摩拳擦掌,恨不得明日就入朝,觐见皇帝,获戴乌纱。

他的父亲是丞相,又有七皇子帮衬,仕途定然是一路平顺,许是不过两年就要升官一次,到时候继了燕丞相的位置,成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下。

岂不快哉?

到时候什么莺儿不莺儿的。

就连楚濂,对他都不敢有今日这般蔑视的姿态。

见了面,还不得客客气气的喊一声“燕丞相”。

至于那燕望欢...

可就随他处置了。

不是有一张巧嘴吗?

那就拔光她的一口牙,将她许给全京城最丑最脏的烂乞丐,回那贫民窟里过日子去。再要她每日都要随着夫婿上街乞讨,不准吃饭,只有给丞相府后门跪三个时辰,他心情好了,才喂给她几口,狗剩下的饭食吃。

到时候,他看燕望欢,还有没有那些个鬼主意翻身。

燕景安心情大好。

之前给莺儿推拒的怒意,都散了不少。

他哼着给青楼听到的小调儿,手摇折扇,浑然没有注意到,马车何时停在了原地。

车帘微动。

一双眼透过缝隙,偷偷看着怡然自乐的燕景安。

“嗯?”

他过了好一阵才发觉到不对劲。

燕景安打开侧窗,外头是上了年头土灰墙。

“怎么回事?”

他吼了一嗓子,却无人回应。

周围只有一片寂静。

入了冬,连鸟叫虫鸣都歇了下去。

燕景安这才察觉到了些许不安。

他喉头滚动,一手拽了车帘,猛了劲向上一扬。

水牛灰的车帘卷动。

外头空无一人。

是他多心?

但那车夫跑哪去了?

燕景安给心里暗骂一声,钻出马车,正想喊人,就听上面传来一声轻笑。

他下意识的想要抬头。

却只看到了一道下落的黑影。

几欲遮天蔽日。

后颈一痛,燕景安一声未吭,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从胡系好麻袋,打了个响指,道:

“给这里收拾一下,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走,车帘扯掉,马也放了。”

“是。”

他手下众人应了声,飞快的开始了行动。

但凡值个饼钱的物件都收掉,连垫子和侧窗都没放过,缰绳斩断,一鞭子抽到马身上,又顺便给马鞭揣进裤腰。

一切收拾完,就只剩个车夫,给打昏丢到一边。

“车夫要怎么处置?”

“扒光衣服,丢在这不用管。”从胡拽着麻袋,走出几步,回头看了车夫一眼,道:“别打的太狠,还需要他回去通风报信。”

“是。”

燕景安醒来时,周围一片漆黑。

夜深了?

不...不对!

他能感受到眼皮上的压迫力。

有什么东西,蒙住双眼,挡住了视线。

双手被麻绳捆在背后,勒的皮肉发疼。

他想呼救,舌尖抵上一团脏臭的布,只能从鼻腔发出微弱的哼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谁?!

燕景安不停的挣扎。

可他这皮娇肉嫩的大少爷,平日里不是诗词歌赋,就是饮酒作乐,哪有这个力气。

折腾了半天,麻绳未松,倒是手腕磨掉一层皮,疼的厉害。

“这是醒了?”

忽的,男人的声音响起。

燕景安一怔,头左右摆动,挣扎的更加疯狂。

是谁?

他可是丞相府的大少爷,也是未来的丞相,谁敢动他?

来人似乎会意到了他想说的话,轻笑一声,给他脸上拍了拍,道:

“我知道你,丞相府的大公子。”

他的声音极为沙哑,腔调古怪又模糊,像是刻意压到最低,好隐藏住自己的本音。

燕景安的嘴里的烂布给扯掉,他忙喘了几口气,吼道:

“放开我!你是什么我?快...”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敢对丞相府的公子动手,你说我们是谁的人?”

燕景安一愣,“皇..皇子?你是九皇子的人?不...可能,你...”

他想不到会有谁了。

七皇子刚抛出了橄榄枝,其他皇子又不熟悉,最近唯一一个有所交恶的,就是楚濂了。

但这根本就不可能!

他和楚濂也算是多年的交情,就因为那么些小事,他怎么可能会动手杀人。

况且...

不等燕景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