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兰点点头,道:“还没笨透,知道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可莫要一口一个小师傅了,他可不是什么正经和尚,满肚子的淫心坏水!”
她还在气头上,听着辛夷一口一个‘小师傅’,更是不顺眼的很。
那脏东西,怎就配假装成出家人?
清心寡欲和功德无量,能沾上那个字?
就该丢去山野荒甸里面,去给那一副脏心烂肺喂狼才够。
辛夷这回,算是彻底的想明白了。
度筳哪里是没吃过好东西,分明就是编假话,随意找个哄骗她离开院子的借口,偏偏她还是个蠢的,真就信了。
还差一点,害了主子。
辛夷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眼眶都红了。
不怪槐兰训,她都想抽自己一个大耳光。
“主子,我。。。”她跪到燕望欢身前,扯着她的衣摆,嗓音都是颤的,“是辛夷蠢,险些害了您,我以后谁都不信了,他们都是坏的,一群烂心肝的畜生东西!辛夷谁的话都不听,再不蠢了,只信主子的!”
她忽然一跪,让燕望欢都是一愣。
听了这话,再瞧见辛夷鼻翼煽动的可怜模样,燕望欢失笑,无奈道:
“这不能怪你,是我没提前告诉你们,快些起来,地上冷呢。”
辛夷一愣,却是没起身,看向槐兰,道:“姐姐之前知道那和尚不对劲吗?”
槐兰瞥了燕望欢一眼,心想着辛夷对那度筳,确实过分热情了,该长点教训,日后若是再犯这错,可得要了命了。
她想了想,颔首道:
“知道。老夫人就是差和尚来给竹篮超度,也不会挑个这么年轻的,还生了这般男狐狸似的模样,他定是有问题。不过,我也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敢对主子生了邪念。”
辛夷眼更红了,“只有我不知道,主子,我。。。”
“吃一堑,长一智。”燕望欢知道她想说什么,抢先道:“这不怪你,以后多看多想,这次,你没什么错。”
虽是得了安慰,燕望欢又没有要怪她的意思。
可辛夷这心,还是难受的紧。
她既气自己给人当成傻子耍弄,又恨极了度筳利用她妄图伤害燕望欢。
男人,尤其是相貌生得好的男人,果然是信不得了。
是她鬼迷心窍了!
辛夷在这边恨得咬牙切齿,槐兰喊了几次都没喊起来,干脆也就不管了,到外面给紫湘嗅了药包,等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才给扶回了房间。
她给外面冻了好一会儿了。
四肢都给冻得没直觉。
槐兰喊辛夷给她揉了手脚,又去倒了热茶,喂了紫湘两口,看她略恢复了些,忙问:
“怎么回事?你怎么昏在外头了?”
紫湘一阵心虚。
不敢去看燕望欢,她低头咳了两声,虚弱道:
“我也不知道,就嗅到一股味道,然后脑袋就迷糊了,之后的事儿,我什么都不记得。。。”
她抿着唇,一脸慌张的问:
“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燕望欢摇摇头,去取了外袍,给紫湘披上,道:“那度筳不是好人,日后,要防着点。你身体怎么样?还有什么不舒服的话,可莫瞒着,要让曹大夫给你瞧瞧。”
“奴婢没事,谢主子惦记。”
紫湘一颗心跳的飞快,她捂着胸口,还没缓过来的脸色,似乎更白了几分。
幸好,燕望欢并没有发现不对。
她反应快,装昏,给所有罪名都推到了度筳身上。
只要度筳不说,那就没人会知道她和燕景安其实是一伙的。
紫湘才顺下一口气,就听燕望欢又道:
“度筳应该是大夫人的人,这次虽然他们害我没成功,但我估摸着,应该还有后手。他暂时不会离开相府,所以今天的事儿,你们谁都不许透露出去半句。就是见着度筳了,态度,也不可和今日有所差别。”
槐兰第一个点头应是。
她跟了燕望欢也算有一阵了,表面上的功夫,学到了不少,就是心里巴不得给他大卸八块,面上也能冷着脸,点头应和两句。
辛夷有些不解,但既然主子发话,她也跟着遵守。
剩下紫湘,心里念头飞转,额上浮了一层的冷汗。
她没想到燕望欢能猜的这么深。
直接越过了度筳可能是见色起意,推出了他其实是大夫人的人。
若是度筳真的不会离开相府,万一今个她帮忙的事儿,口风传到燕望欢的耳朵里,她就真的是死定了。
紫湘怎么不怕?
她慌的要死。
一想到竹篮的死状,就全身发寒。
不行,绝不能让度筳把风声透给燕望欢,即使他是大夫人的人,也不能信任。
他们的命都金贵。
可她不过是个奴婢,生杀大权都掌握在主子手里。
万一度筳一时没闭住嘴,死的可就是她了。
紫湘心跳的越来越快。
实在是挨不住,等着槐兰再次去炖汤,辛夷守着燕望欢,紫湘寻了个由头,偷偷的跑去找了度筳。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确实是和望京寺来的和尚们住在一处。
紫湘到时,度筳还没回来。
她偷偷摸进屋,蜡烛都不敢点。
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度筳人影,他一进门,带了满房的脂粉气。
“你怎么才回来?”
紫湘一开口,给度筳吓了一跳。
“你在这做什么?”他摸出火折子,点亮烛台,看紫湘一脸的心神不宁,皱眉问:“又怎么了?”
他今个的坏消息,听的够多了。
一颗心七上八下,到现在都没落稳当。
紫湘更慌,急问道:
“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为什么会被燕望欢发现?”
“我用不着跟你解释。”度筳厌烦的挥挥手,“没事的话,就抓紧走,莫给这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