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士族子弟一样有人来投。
或许有人会说了,
你这不纯属扯淡吗?
人家恨你都来不及了,还会到你手下来做事?
——这怎么可能?
再说了,
你刘昔不是一直都要压制士族,一点都不喜欢他们么?
那为啥还打人家主意呢?
如此想法,未免太过矛盾了吧?
——说真的,还真不矛盾。
尤其是在汉末时期,刘昔的这种想法完全正常。
毕竟他想要靖平天下,就肯定少不了治理天下的人。
这点,毋庸置疑!
可偏偏刘昔这人呢,又因为后世那些记忆的影响,对于士族可以说没有任何好印象,注定要打压他们!
这点,也没错!
可谁说打压士族,就不能得到他们的忠心了?
咱们就拿袁家打个比方。
袁绍、袁术都是死在刘昔手中,他们当然想弄死对方。
但这不代表是为了给二人报仇!
说到底,他们更多是为了维持袁家四十三公的名声。
开玩笑嘛!
任你刘昔再怎么强大,麾下有再多兵马,可终究名不正、言不顺,他们绝对有勇气对抗到底!
哪怕到了最后,全家死绝!
不为别的,就为一口气!
可要是刘昔直接起兵横扫天下,暴露出自己想当皇帝的意愿,再将灵帝遗旨拿出来占据了大义呢?
那样一来,他们所倚仗的反而成了笑话,也必然就没有了那股心气,跟对方死磕到底了!
因为那时,刘昔就代表了大义!
甚至有需要的话,袁家甚至可以做到九成族人死在对方手中,剩下的少数人也会心甘情愿效忠于他!
这就是现实,
毕竟在很多士族看来,人命永远没有家族的传承重要。
只要他们血脉尚未断绝,未来便会有再次崛起的可能!
——当然,
这个前提就是刘昔必须有野心,让别人看到某种希望。
否则以那些士族之人的迂腐,肯定是全部死光,也不会去效忠一个完全看不到未来的主公滴!
更不用说,还是他们的敌人了。
——这就是士族,贪婪而执拗!
可以说,
刘昔一天没暴露出自己的野心,就永远不会有士人来投。
而等他显露獠牙之后,会有太多人从其血淋淋的巨口中走出,跪拜在他这个昔日的仇人年前。
——而且,会忠心耿耿!
别不相信,事实就是这样。
要不然在原轨迹中,某些士族也不至于让子弟分别投靠一方势力了。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家族振兴!
至于他们会不会打的你死我活,根本就没人会去在意。
一切,都是为了家族……
……
“可恶!想他刘表好歹也是堂堂一方诸侯,竟不敢出手阻拦涿郡大军,还要将荆州送于对方,疯了吧?”
长沙郡,太守府中。
孙策破口大骂,眼中满是怒火。
这特么,幸亏自己跑的快啊!
这要是得到消息再晚一点,恐怕小命都难保住。
亏他还想着亲自前往荆州,跟对方好好谈谈联合一事呢!
就这?
尼玛刚见到大军就开城门了,也不怕传出去被人耻笑!
“伯符休恼,这对我们来说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而此刻在他身边的,是一位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少年。
只见此人面如美玉、唇若点朱,好一个风流倜傥好男儿。
从对方那种‘万事皆在掌控’的淡然神情中,便能看出此人必然胸藏纬地经天之术,腹隐安邦定国之谋!
此人姓周名瑜字公瑾,乃孙策的至交好友,同时也是此次江东抵抗涿郡大军的挂帅之人!
“哦?还请公瑾教我!”
听到周瑜如此说,孙策这才勉强压下心中怒火有些好奇道。
他很清楚,自己这位好友确实胸藏锦绣,绝非自己能比。
对方敢如此说,必有其道理。
“呵呵……”
周瑜闻言当即笑道:
“那刘表如此做并不难猜,他无非是有着两个目的!”
“第一,借势!”
“你我都清楚,咱们这位荆州牧近来身体每况愈差,显然难再活个一年半载了。而他长子刘琦能力不足,根本没能力掌控住荆州!”
“再说了,如今荆州那些豪强乃是以蔡家为首,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刘琦继承牧守之位的。”
“他刘表很清楚,自己敢如此做只会让长子死的更快!”
“而其次子刘琮年幼,又为蔡氏之女所生,也必然不敢将此重任托付,以免死后大权落入蔡氏之手!”
“这种情况下,那刘表能也只能借朝廷或者可信之同宗之手,保住自己长子不失才最重要……”
说到这里周瑜不禁摇了摇头,似乎对刘表的境遇颇为感慨。
随即他脸色一正道:
“你我都清楚如今的朝廷显然不具备帮助刘表的能力,所以他才将目标放在涿郡那位身上!”
“说是将荆州相让,其实还是行借势之法,想让蔡家之人有所顾忌,以期在未来保住大公子性命而已!”
“哦……”
孙策闻言眼睛一亮,忙道:
“公瑾的意思是,刘表心中其实并没有真这么打算?”
“……看形势罢了!”
周瑜闻言一叹,并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
“那第二呢?”
孙策听完若有所思,随即又好奇的开口问道。
“第二?呵呵……”
见对方询问,周瑜不禁一笑。
“第二伯符还没想到么?”
“那蔡家蔡瑁兄弟都是什么人?当他们知道刘表想把荆州让给其他人后,会做出什么反应来?”
“他们谋划多年,又岂会把即将到手的权利,让与他人?”
“你是说?”孙策听了顿时大喜,立马反应了过来。
“借-刀-杀-人!”
周瑜一字一顿,目光中更是闪过一道精芒:
“……那刘表定然是想借着涿郡数十万大军进入荆州的时机,一举剪除掉包括蔡家在内的地方豪强!”
“如此一来,他才能彻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