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已是伤痕累累：“要杀要剐随便。”

从暴露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太子令……想到太子令，耶律燕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脸色愈发白了。

慕临挑眉，笑容无法灿烂，好像被顶撞的不是他，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恶劣，说出来的话字字戳心：“这些年来绒国各部死的死伤的伤，弱小得和草原上的兔子一样，就算是二十年前，绒国全盛时期也无法撼动临国，我很好奇，你们哪里来的底气能够与临国抗衡？”

“就凭太子令？”

“我知道耶律俨命你抢夺太子令，可以说，你们在太子令上倾注所有希望，但太子令的传说，是从三国传出，也只有三国知道一点秘辛，那也只是捕风捉影，你们为何就这么确定太子令能救你们于水火？”

“是耶律俨被关了二十年把自己折磨疯了，还是有人告诉你们的？”

“我猜是后者。”

耶律燕白脸色微变，没想到慕临只言片语就能猜到如此地步。

她打定主意不说话，要杀要剐随便。

可惜，慕临是谁。

察言观语的强者，他看似不经意在把玩茶杯，其实一直盯着耶律燕白。

他笑了，笑得极其得意：“果然啊。”

“是谁告诉你的？”

耶律燕白脸色苍白，闭上眼睛：“你杀了我吧。”

“你确定不说？”慕临笑得愈发无邪纯净，像一个即将极端化的天使儿，“我想你知道，我和你好好说话的原因是什么，你不会想见识一下我逼供的手段的。”

耶律燕白当然知道。

身为王女，她知道许多甚至连叶子佩都不知道的事情，其中就包括慕临有多心狠手辣，曾经做过什么。

他顶着最无害的笑容，做着最狠毒的事情。

不仅如此，他还嗜杀。

全然不在乎正邪的嗜杀。

这就是藏在那副天使皮囊下的恐怖真相。

只是因为这件事情牵扯了叶子佩。

他才想亲自从她嘴里撬出点东西。

耶律燕白深吸了一口气：“你杀了我吧。”

她不会背叛绒国。

慕临见状，眼底有戾气闪过，极其想动手，但他并没这么做。

而是歪头：“你把太子令打开了？”

徒然转了话题，耶律燕白有刹那的不适应。

也是这刹那，她的脸色下意识白的，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恐怖事情。

出奇的，耶律燕白没有否认。

慕临眼底闪过疑惑，撑着下巴：“你居然承认了，很奇怪啊，难道又是一个陷阱？”

下一刻，他恶劣嘲讽。

“可以你的手段，能设出什么有用陷阱吗？”

耶律燕白咬牙，闭目不语。

慕临盯着她，似乎觉得累了，撇嘴：“带下去吧。”

耶律燕白惊讶了，慕临居然没杀她？

这不像他的作风。

“不理解？”慕临歪头对她一笑，那笑容充满恶意，“因为你这条命还有更好的用处。”

以那死瞎子的作风，肯定会翻出从前的事来捅他刀子。

南宫墨云也变得1阴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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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须早做打算，耶律燕白就是一个很好的后手。

有耶律燕白做对比，他做的错事就算不被原谅，也不会让她和他决裂。

既然落到他手里了，就要发挥出最大作用。

不是吗？

耶律燕白脸色变得难看，暗卫将她押起来，走到门口时，她忽然说了一句：“世上只有一个人能打开太子令。”

翻滚的茶杯忽然停在指尖。

慕临看着耶律燕白的背影，皱眉。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没打开太子令？

那为何一提到太子令，她就那么害怕？

慕临正在思索，突然门被急促敲响，一名暗卫走进来单膝下跪：“皇上，郡主突然带着杀了么的人离开客栈，往白玉城去了！”

慕临倏的站起，眉眼间染着阴戾，来不及问她为何会突然离开，那两批人不知道还在不在附近徘徊，这太危险了：“快准备，跟上去！”

慕临大步走向门外。

走了几步，慕临忽然改变方向，去了叶子佩的房间。

一把推开房门，血腥味钻进鼻腔。

比他留下的血腥味浓多了。

慕临到处寻找，眼尖的发现床底下放着东西。

暗卫立刻将盆端出来。

看着盆里浓稠的鲜血，慕临先是一愣，脑中闪过耶律燕白的话，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瞳孔一缩！

“快，快找到叶子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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