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两千多名盾牌手左右冲杀而上,汇聚在屠睢面前,进行防御,任嚣一把扔开手中的尸体,捡起地上的盾牌,便是往后撤。
尔朱兆骑着战马,看向下面仓皇逃窜的敌军,摇晃着手中的马鞭,冲着身后的贺拔胜道:“带着骑兵冲杀过去!一个不留!”
“明白了!”贺拔胜骑着一匹枣红色的战马,身穿黑色青铜甲,手持一柄银枪,虎背熊腰,双臂如猿猴,怒视着下面的敌军,神色淡漠,一字一顿道:“贺拔骑!随我冲!”
“驾…呜呜呜呜…”无数狼嚎的声音响起,贺拔胜一马当先,拔出怀中的弯刀,咬在嘴中,取出战马的长弓,拉如满月,瞄准任嚣,冷喝:“中!”
“嘭!”闷声之音响起,任嚣后背正中一箭,一个翻滚,栽倒在沙滩上,嘴中流淌着鲜血,咬着牙,伏趴在地面上,计算着敌军骑兵的距离,猛然拔出怀中的青铜剑,怒喝道:“老子宰了你!”
“去死吧两脚羊!”贺拔胜拿下嘴中咬着的弯刀,战刀一挥,直砍向任嚣的头颅,那粗矿的面颊上挤出一丝笑容,但在任嚣看来,这宛若猛兽狰狞,让任嚣不寒而栗,如坠冰窟,奋力挥刀砍杀,但战马的冲杀,以及贺拔胜的惯力。
“咔嚓…咕噜咕噜!”贺拔胜一刀之下,斩掉任嚣人头,鲜血泉泉涌动,人头的滚落沙滩上,贺拔胜顺势取了倒插在地面上的长枪怒喝:“冲过去!天狼无畏!勇士无敌!贺拔铁骑!”
“放箭!”屠睢按着怀中的铁剑,面色刚毅上闪现一丝恼怒,他亲眼看到任嚣死在贺拔胜手中,双目盯着冲杀来的敌军,屠睢双目赤红,上面布满了血丝。
“嗖嗖嗖……嗖嗖嗖!”
满天的冷箭,朝着着贺拔胜的贺拔铁骑乌云盖顶般压来,贺拔胜双手牵着战马,怒喝道:“不得撤退,贴着他们打,我们要用手中的弯刀,去夺回属于我们的土地!收割他们的性命”
声音虽然不大,但贺拔胜的每一个字,都代表着每个士兵日思夜想的愿望,他们要夺回自己的土地,看着敌人的眼神,就像是直接宣判了他们的死刑,面对铺天盖地的冷箭,他们催动战马,疯狂的向前冲锋,即便是身中数箭,他们都死死抓着缰绳,没有坠落下马,一个劲的往前,这是信仰,也是毕生的夙愿。
屠睢眼看箭矢不管用,猛然拔出一把长枪,胯步而上,来到战场的最前沿,怒喝:“出枪!”
“撞上去!”贺拔胜猛催战马,瞬间宛若地动山摇,尘土飞扬,人马碰撞之声络绎不绝,人仰马翻的场面在众人眼中,怎么都挥之不去,屠睢眼中闪现出一抹决绝之色,双手拿着镔枪,怒视着眼前的贺拔胜,双臂猛然用力往前刺去,怒喝道:“杀!”
“找死!”贺拔胜浑然不惧,猛然拋出手中的弯刀,带血的弯刀在空中盘旋旋转,宛若风火轮,直拋杀向屠睢。
屠睢双手拿着镔枪,先发制人,向着贺拔胜的马腹刺去,眼看着快要刺向战马,此刻的贺拔胜直接挑下战马。
“噗呲”战马被屠睢刺中,巨大的力道压在屠睢身上,就好似刺中了山岳,难以撼动,长枪贯穿了战马的小腹,战马呜呜呜惨叫,直接将屠睢压在地上。
“碰!”人仰马翻,战马数百斤的重量压在屠睢的身上,屠睢当即一口老血吐出,整个身子都在不停的颤抖和窒息,面色变得紫红。
“任嚣!屠睢!”章邯眼看着局面不对当即翻身上马,看向夏鲁奇和羌瘣道:“你们两个不要愣着,速速率领五千人,赶往云中郡,这里我自己能够解决,云中郡万万不能有失!”
“不行,我们若走!你必……!”羌瘣神色难堪,急忙阻止章邯。
“云中若失!我章邯难辞其咎,今日一朝失策,我章邯百死莫赎,速速前往云中郡,与李弼里应外合,保住云中要紧!速走!快!”章邯催促两人速速离开,手持银枪,冲向战阵,组织人马,开始反攻。
“走!莫要因小失大!”夏鲁奇翻身骑上战马,看向章邯的背影,深吸一口凉气,当即:“边境定然有敌军的密探,回去速速盘查,绝对不能放过!”
“碰!”血肉的撞击,贺拔胜从地上捡起一柄战斧,来到屠睢的面前,眼中浮现一抹冷笑,脚踩着屠睢的脸,仰着头看着逐渐明亮的天空,深吸一口凉气道:“十年前,九月,你们摧毁了我的家乡,现在我要来摧毁你们的家园,为你们犯下的罪过赎罪吧””
“咔嚓!”战斧挥动,砍向屠睢的咽喉,顿时一道深邃的伤口可见骨肉,鲜血如彼岸花一般绽放,屠睢死于当场,章邯双目赤红,虎目盯着贺拔胜,双目渐冷,手中的银枪四下甩动,刷出七朵枪花,怒喝:“死!”
“滚开!”贺拔胜挥斧便是要杀章邯,而此时一员小卒抱住贺拔胜,嘴角鲜血,怒喝道:“将军!杀了他”
“你找死!”贺拔胜一肘子顶在士兵的小腹,但这员士兵只是闷哼一声,却是抱的更紧了,贺拔胜眉头一挑,眼看着章邯的银枪刺来,当即抱住这个士兵的大腿,猛然转动身子。
“噗呲!”银枪没入那员兵卒的尸体,章邯顿时面色骤变,但他没有犹豫,手中的力道反而加大不少,一枪连贯刺入贺拔胜的胸膛。
“噗……!”贺拔胜一口血雾吐出,看着胸膛前冒出头来的长枪,嘴角猛然抽搐,贺拔胜嘴角流淌着血液,背对着章邯,声音哽咽道:“你……你…你怎么敢…!”
“嗖!”章邯一把收回自己的银枪,贺拔胜胸膛上的血液染红了甲胄,猛吐一口老血,身体摆放成为一个大字形,压在那员小卒的尸体上,双眸盯着上空,两眼空洞无神,暗蓝色的天空白云飘荡,风儿吹荡着沙尘弥漫在贺拔胜眼前。
贺拔胜感受着身体的剧痛,这才看清楚章邯的面容,章邯已经年近半百,头发灰白散乱,看着贺拔胜发尸体,面色淡漠道:“战场上,可以错,但绝对不能仁慈,一员小卒换你的命,值了!”
贺拔胜渐渐的眼前变得黑暗了起来,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看向章邯道:“章邯……你……你必败……无…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