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的骨肉，也能拿来这样作践。

就是可惜了这小姑娘。

就算在这件事情里，从头到尾她都是无辜的，可是今后盛京之中，想再嫁个好人家，也是不能得了。

士族高门不必说，哪怕只是累世官宦人家，也不会接受一个这样的女孩儿。

周氏显然早就把这些想明白了的：“今日你说过的这些话，我会让人整理成册，你得在上头签个字，来日我大有用处。”

曹宛宁一个不字才刚刚说出口，显然是不假思索就要拒绝的。

周氏诶了一声：“你不要忙着拒绝我。你如今的名声，想留在盛京嫁个好人家，是不太可能的了。可是你实在无辜，你母亲也是无辜之人，可恨的是你父兄，是曹家父子。我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惯常也是心疼你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的。”

她话音稍稍一顿，曹宛宁很显然不是那种全然没有脑子的姑娘。

她眼中浮现出希冀，小心翼翼去看周氏：“您能解救我和我娘？”

“我会修书一封，送回汝南，过些日子安排人把你和你母亲一起送到汝南去，你愿意吗？”周氏并不催她，只是循循善诱，“周家会替你寻一门好亲事，门当户对，将来没有侍郎府，也有我汝南周氏为你撑腰出头，你夫家不敢在汝南地界上为难你。至于你母亲，固然不能养在周氏内宅，但我出嫁前在汝南还有几处宅院，选一处好的，转赠至你母亲名下，她自己又有银钱傍身，虽是独居，却也自在。”

“这……这怎么可能……”曹宛宁愣怔半天，“父亲他不会放我们走的……我娘膝下就我一个，就算您大发善心，这样安排，我将来还有机会能嫁个好人家，那我娘她余生独自一人又怎么能……不能的……”

崔显元啧了声：“留在盛京，你与你母亲便都要受人指摘。此事即便翻到明面儿上，众人皆知乃是你父兄禽兽不如，固然会心疼你，可你当众对我大哥投怀送抱也是事实，谁家好儿郎还愿意娶你为妻？难道你还真想给人做妾不成？”

柳焕颜在她手背上按了一把，怕她吓着曹宛宁，缓着嗓子劝曹宛宁：“你娘嫁入曹府，是有陪嫁嫁妆的，她有银子有宅子，又与你同处汝南，今后的日子有什么过不下去？”

她侧目去看周氏，周氏此时才重新把话接过来：“我说过不会逼你，你大可以回去同你母亲商量，你们母女答应了，三日后巳时我在白云楼等你。只一点你大可放心，只要你们肯，我来为你们安排，必定周全妥善，不会有一点纰漏，不会让你们母女吃半分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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