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显元垮着脸在他对面的方杌上坐过去。
韦齐之诶了声:“那个坐着不舒服,你去做禅椅吧。”
他一面说着,站起身来把脚踏挪了挪,搬到禅椅前面去,方便她坐下时落脚。
崔显元心中很是受用,踩着轻快的步子挪过去,坐了下来。
禅椅要比寻常椅子高一些,纵使她身量高腿也长,坐下来时脚仍然沾不着地,这就显出了他搬过来的脚踏的好处。
她稳稳当当踩在脚踏上,鞋头缀着的红宝石格外耀眼。
韦齐之看了一眼,匆匆挪开视线:“那也真是难为你,听见这种话竟没有立时冲过来把他揍上一顿。”
崔显元面颊红了红。
这人真烦!
先前她打了崔兆贞,隔天消息传开,她后来再到韦府去看望他,被他拿这事儿调侃了好几回。
因她是伤在腰上,行动有些不便,没有日日去看他,他察觉出端倪,她也没能瞒过去。
他又说教,又调侃,弄得她几次红了脸。
人前分明是最正派的君子,人后怎么就这幅德行?
从前在她面前也很端着来着。
果然人是不能惯着的。
韦齐之都叫她惯坏了!
崔显元吭吭哧哧:“这是朝廷的事,我看不惯他,也不能贸然来打断,不然他参我干预朝政,我可不背那个骂名。”
韦齐之啧了声:“他可舍不得参奏你。”
这话里冒着酸气,崔显元挑眉看他:“怪我?”
“哪里敢。”韦齐之便又笑了,“那些话你就当没听见,也不要放在心上。”
“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