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天没有冷到要在屋里烧炭。
可是徐太后上了年纪身子骨弱,到了这年纪的人,病一场身子就更弱三分。
眼下最怕的就是寒气侵体。
所以未央内殿已经供上了炭。
银屑炭烧的正红,屋中暖暖的,烘的柳焕颜面若芙蕖,小脸儿上红扑扑一片。
若是放在平日里,实在是难得见她有这等娇羞模样。
崔显元是肯定要打趣两句的。
今儿不合适。
这桩婚事,的的确确是头等大事。
天知道她阿舅等了多久,这姑娘就是老不松口。
阿舅历来是雷霆手腕,强硬专擅惯了的人,在这件事上却说什么也不肯逼她点头。
这会儿她要是打趣上两句,柳焕颜趁机就把这个话茬给揭过去,给阿舅知道了,还不把她嘴给缝起来吗?
是以她闪着一双杏眼盯着柳焕颜瞧,笑眯眯的不说话。
柳焕颜捏了捏自己的指尖。
算起来有一年多了。
哪怕是她住在摄政王府中,也已经有了半年时间。
她心结早就解开,这半年时间里经历了多少事。
她和傅孤寒,不说生死与共,也差不多。
早前心中的那些顾虑,被他一点点的抚平。
实际上她早就在心里答应了他的。
但后来他总是不提这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