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其贞见状便知道不好,他方才恼了,失了手上的寸劲儿,那一掌本就凌厉,大约要伤了崔显元,可更要紧的是她后腰撞在桌案上。
她皮肤白,又从来养的娇嫩。
细皮嫩肉的小娘子,平素你就是手上劲儿大一点去掐她,都能把她皮肉掐红,何况是这样实打实的撞到桌角上去。
她后腰处必定淤青一片,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很难化开了。
恐怕麻烦有些大。
可这小祖宗冲进门来,不管不顾,手持长鞭,叫他如何能袖手旁观?
崔兆贞还躺在罗汉床上哼哼唧唧,小丫头早吓得三魂去了七魄。
崔其贞一张脸冷透了:“取大哥名帖,请宫中御医来!”
哪怕在他的阻拦之下,崔兆贞只是挨了一鞭子而已。
但是崔显元的那一鞭子,用了十足的劲儿,为了给韦齐之出头解气,她恨不得一鞭子能取了崔兆贞性命。
眼下皮开肉绽,他都不用深看。
他这个弟弟,年少时确乃纨绔中的纨绔,打架斗殴,招猫逗狗,那真是一把好手。
不过却有个好处。
他忍得了痛,吃得了苦。
这会儿痛苦的低吟就没有断过,可见那一鞭子是有多厉害了。
崔其贞整个人横在罗汉床前,声色清冷:“你过分了。”
崔显元鬓边突突的跳起来:“你也有脸说这话?”
“你这是跟兄长说话的态度吗?”崔其贞咬牙切齿,“你还知不知道我是你兄长?!”
他年纪的确比崔显元要大上一些。
但是崔显元看不上他,他也未必多待见崔显元。
两个人在清河郡时候就不大对付,见了面也不怎么说话,长辈们看在眼里,劝不住,后来也不劝了,尽可能避免他两个见面就是了。
多半是由着崔显元那个二弟弟的事情上来,后来成了崔其贞的胡作非为,风流成性所导致的。
如今他站在崔显元面前,倒大言不惭说起什么兄长不兄长的话。
崔显元气笑了:“你这么喜欢当人兄长,管教约束,就该管好你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