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齐之顿时眼皮狠狠地跳了两跳，他艰难的吞了口口水：“殿下……”

丹阳长公主却只冲着他摆了摆手：“虚礼实在不必，我昨日是去问过阮阮的，她三缄其口，不肯与我说，我想一定和你有关，她才连我也一并瞒着。好在今日你过府来请安，我自然是要与你把话问清楚的。”

她脸上还噙着淡淡的笑意，可话实在又没那么好听：“我拢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爱如掌珠，她几个兄弟加在一块儿也比不上她，我见不得她受气受委屈。五郎，这也就是你了，若换做别家小郎君，真叫她有这样憋闷的劲儿，甭管是不是她先招惹，也都不必在京城留着了。”

她到底是上位尊者，韦齐之听了这话虽不至于心惊胆战的害怕，可也还是掖着手，规规矩矩的站起身来。

他又踱步至于堂正中一些，拱手做礼下去：“殿下这样说，让我实在惶恐。”

“好了，你坐着吧。”丹阳长公主眼底的寒霜渐次化开，“叫阮阮知道了，又要来闹我。我的意思你听得懂，也就不必这样赔罪的做派，自然是没有打算拿你怎么样，才跟你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况且就看在你与大郎的交情上，我做长辈的，难道真的为难你一个小孩子不成？”

他也二十好几的人，早已弱冠之年，被人当面称上一句小孩子，脸上便就有些挂不住。

丹阳长公主也不再说，又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去说话。

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韦齐之自然不好再有藏着掖着不开口的。

他旋身回去，重新落座，眸色清亮，眸底一片澄明：“郡主与我说起新后人选之事，她不想让我搅和到朝廷的纷争中。殿下您是最知道郡主性情的，她拿我……当自己人，说起话来也不会遮遮掩掩。郡主不希望我将来与摄政王分庭抗礼，事实上，我自问没有那样天大的本事。这件事如今说来，实在是为时尚早，我心下也没有太多想法。一切都还未定下，现在就要说这些，要给郡主一个承诺……殿下，君子一诺，当以性命全之，郡主大概是为此而恼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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