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只怕早比不过她。

但是输给她，也并不丢人。

却不料韦齐之还没来得及开口，崔显元已经先叫了他一声。

那一声听来很是郑重，并不是平日里玩笑的语气。

韦齐之不免正了衣襟，抬眼去看，她连面色也很凝重。

这是真的有事儿啊？

崔显元抿了下唇角：“你总是对我这样不设防。”

“什么？”

她便叹了口气：“我方才说，你小姑姑来日是要入主中宫的人，你并没有反驳，那一车话说完，什么国舅爷，什么袭爵的，你都默认了。”

韦齐之啊了一声，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朝廷私下里来了人说的，家里头如今都知道，只是秘而不宣，毕竟中宫如今尚在，这些事情不好摆到台面上来，我想着你知道也不奇怪。况且别说是你，就是外头那些人，私下里也议论纷纷。不单是我们家，谢家也处在风口浪尖上。我头前还庆幸，好在皇后娘娘母家并不是势大擅专的外戚之家，否则我们家与谢家恐怕是日子都不会太好过。这倒也不是对你不设防的事儿——”

他稍稍顿了顿，才话锋一转，转而问崔显元：“可听你的意思，你并不全然知道内情？”

“大概其的听说吧，我前些日子一直住在我阿舅府上。”崔显元把面前白瓷小盏拿在手中把玩，“其实起初我还有些意外，想不到你们家也会有一天搅和到这些风云诡谲中，而最先入京的，竟然是你。”

韦齐之眸色才暗了暗：“我兄长要支应门庭，外人一贯总说我才是家里最出色的孩子，潭水深浅，尚未可知，总不能叫兄长先到京中来试上一试的。”

他掀了眼皮看她：“谢明润，不也是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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