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孤寒却把人又按回身旁：“我这人一向不在意那些什么后宫不干政的话，姑娘家若有见识，也未必就不能听一听天下大事。家国天下，又不是男人们的家国天下。你是我心尖上的人，我身边发生的任何事，你都可以听，也有权说话，旁人若看不惯，只叫他们看不惯去，我看得惯，也乐意宠着你，理会他们做什么？”

柳焕颜就知道他会这样说。

但周侍郎是个有些迂腐的人，若见了她在这里，还谈什么事儿呢？

她不太想为难一位为了女儿而奔走的慈父，便又挣了一把：“你这不是为难我，是为难周侍郎。”

“他们以后要习惯，现在开始就该学着慢慢习惯。”傅孤寒执她手，就是不肯放开，“坐着吧，你也好劝一劝他。我倒是没想拿周芳怎么样，怕他未必信我的。”

这有什么可不信的？

是因为……

柳焕颜心下隐隐有个猜测，抿了抿唇角：“你是说，他知道东宫做下的那些勾当？”

傅孤寒未置可否：“说不好，但他是个老狐狸，周芳在东宫服侍多年，有些事，父女之间也许会互通有无。他这么多年不肯跟东宫交好，连他家夫人往东宫去见周芳，也总是守着规矩，不肯多留，现在想来，实则是早就有与东宫划清界限，以免来日受傅知远牵连的意思。他一向持身中正，可为了女儿今日既来了摄政王府蹚浑水，这几年怎么又与东宫分割的这样清楚呢？是不是挺奇怪的？”

确实如此。

但要说他和周芳互通有无……大概不会。

柳焕颜跟周芳相处过几日，从前也算相熟。

周芳一颗心都扑在傅知远身上，即便真的晓得傅知远在背地里谋划什么，为了傅知远的大计和安全考虑，她也不太会告诉她爹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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