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举凡兴兵,皆是谋逆。
可这谋逆与谋逆,又有不同。
打着“清君侧”的幌子兴兵谋逆,终归说起来好听一些。
只要事成了,那就是成王败寇。
将来史书工笔如何评说,那都不重要。
他要“清君侧”,可永安帝身侧,又哪有什么奸佞之徒呢?
永安帝从差不多十年前开始,就渐次淡出朝堂的,六七年前正式册立傅孤寒为摄政王后,朝中一切事务更是交傅孤寒全权料理。
他的身边,若有奸佞邪祟,那就只有一个傅孤寒。
可傅孤寒这人,无论是京城,乃至是放眼天下,其实对他的评价,都还不错。
尽管傅孤寒平日里总是冷着一张脸,任谁看起来都是那样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实在是个冷清冷血的性子。
但他从没有残害过忠良,更不是玩弄权术不顾天下苍生的。
他当政六七年,四海归心,百姓安居乐业,没有了战火纷纭,百姓们的日子只会一日比一日好起来。
六七年的时间里,光是贪渎案,傅孤寒查办了巨贪十二人,小贪二十三人。
弄得整个官场,无人敢贪老百姓身上的——若有灾情,朝廷发放抚恤赈灾银,往年有多少是进了官员口袋,自从傅孤寒上位以来,这样的事情,就再也没有发生过。
他不是不要民心,而是要傅孤寒更加的民心所向。
从顾氏落在傅孤寒手上的那天起,傅延君就一直在盘算着,究竟要如何,才能堵住悠悠之口。
这事儿难办得很。
众口铄金,亘古如此。
他所能做的,也十分有限。
如今也不过是放手一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