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神色骤变。

“你懂什么！”

她绝对不愿意承认，到头来，一事无成，一无所有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这十几年的谋划与算计，也都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

她得到了什么呢？

她本来可以得到一切，但是诚如柳焕颜所说，棋差一招。

她输在了谁身上，她很清楚。

从傅延君派人把消息送给她的那时候起，顾氏就很清楚，恐怕是要坏了事的。

澜明当日也曾经劝过她。

柳鸢儿虽然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只是可惜，已经长坏了。

她是要做大事的人，本就应该不拘小节，自然也不应该为这人世间什么母亲之情给困住，就应该狠狠心，索性割舍掉。

顾氏知道，澜明说的没有错，时至今日，她更不得不承认，当初如果听了澜明的，与柳鸢儿彻底割舍，不再去管柳鸢儿在东宫过的是什么日子，不要让澜明帮衬她，扶持她，今天的一切，可能……不，是一定都不会发生。

她假死，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在傅延君事成之前，她就藏在暗处，不必见人，谁又会知道，她其实没有死呢？

柳焕颜想报的仇也已经报了，不可能无聊到跑去她埋骨之处开棺验看，自然不会发现她其实根本就没有死。

京城中自年前起所发生的一切变故，波诡云谲，那也都是傅延君一手做下的，与她什么相干的呢？

她跟傅延君，在所有人眼里，都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