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业好像在短短半个月时间里,苍老了十几岁。
上次见面的时候,虽然嫡子新丧,可他也仍旧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永宁伯。
人前人后,风流不减。
哪怕是郑氏被查出很有可能下了黑手毒害当家主母,徐子业似乎有维护的意思,至少那个时候,他还是有那样的心力,去维护自己想要维护的人,也是不想把永宁伯府内宅这些见不得人的肮脏事翻到台面上来。
今日再见,仿佛半个月之前见到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柳焕颜见他神色寡淡的模样,心底的冷笑却越发重了。
这就是自作自受。
从前人家说,自作孽不可活,她总是不太信的。
如今倒是有几分信了。
伯府唯一的嫡子丧了命,当家主母搬出伯府,等年后寿安郡主一定会跟他提出和离的事情。
郑氏被带回了摄政王府看押起来,伯府的老夫人被禁足在自己的院子里,要怎么处置,决定权在傅孤寒和傅玉手里,徐子业什么都做不了。
偌大的一个永宁伯府,从前显赫的徐氏一族,眼看着就要走向败落。
徐子业身为家主,却只有四个字——无能为力。
这些事情,甚至都不必翻到永安帝的面前去,傅孤寒随时都能料理干净。
所以对于徐子业来说,傅孤寒登门,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他脸色就更好看不到哪里去。
傅孤寒也实在是懒得跟徐子业这样的人兜圈子,被请入正堂中,都还没有来得及落座时候,径直便问徐子业:“你的后宅里,可有精通医理的人吗?”
徐子业眉心蹙拢:“什么意思?”
傅孤寒冷眼看他:“你想听本王问几次?”
徐子业咬了咬后槽牙:“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