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业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傅孤寒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的,自始至终,一言未发。
床榻上的寿安郡主突然有了动静。
进府之前,徐子业说她已经醒了,但人还是有些糊涂。
进门来,柳焕颜所见她却是双目紧闭,眉头紧锁,看起来十分痛苦。
她给寿安郡主诊了脉,施了两针,估摸着,这会儿也是该醒过来的时候。
傅孤寒最先挪动的,竟然比徐子业的动作还要快上几分。
寿安郡主清醒过来,一见他坐在床尾,眼眶登时就湿润了。
她眼尾泛红,伸出手来,努力的想要去拉住傅孤寒。
傅孤寒大概心有不忍,接了过去:“没事了,寿安,眼下没事了。”
“阿舅,大郎呢?大郎在哪里?你带大郎来见我好不好?”
柳焕颜是最见不得这样的场景的。
一向沉稳持重的寿安郡主,做了永宁伯府六七年的当家主母,眼下却像个孩子一样。
傅孤寒说,寿安郡主小的时候在宫里常来常往,因与他年纪相仿,彼时他还正得先帝宠爱,倒是经常在一处玩儿。
寿安郡主小的时候个头比他还要高一些,始终不肯叫舅舅,四下无人时还喜欢按着他的头唤阿弟。
等到年纪再大一点,才明白过来辈分这个东西,改了称呼,叫阿舅的。
当年傅玉带着他离开京城,无人相送,只有一顶茜红顶的软轿,一路送到了城门口。
那就是寿安郡主的软轿。